谢知跟祖父谈心完毕, 原本沉重的心情一下飞扬起来, 她对小叔笑道:“小叔, 小婶是不是又有身孕了?祝你跟小婶早生贵子。”
谢洵说:“你不是老说生男生女都一样吗?你怎么也开始重男轻女了?”
谢知知道小叔有意逗自己, “生男生女都一样的, 可小婶希望生儿子, 我自要祝愿她早日心想事成。”谢知讨厌的是那种生女不举, 或者把女儿当丫鬟差遣使唤虐待的父母,对小婶这种疼爱女儿, 又希望生儿子的人都应该得到祝福,本来在古代女人不生儿子就没出路。
“有你谢仙姬祝愿,我们这胎一定是儿子。”谢洵说。
谢知:“……”说的她好像有言灵特异功能一样。
谢洵用力的揉揉谢知的脑袋,感慨道:“阿菀是大人了。”他语气有欣慰也有失落,小粉团子已经不需要自己了。
谢知撒娇的说:“我才十二岁呢, 没有长大,小叔以后还要继续疼我。”对祖父她要时刻表现自己已经是大人,对小叔完全没有必要, 本来京城也就小叔一个无底线宠爱自己的人, 她才不要小叔把自己当大人。
谢洵轻轻一笑, “好, 小叔以后一直疼你。”谢洵抬手又摸了摸谢知的小脑袋,谢知都满十二岁了, 不能再有更亲近的举动。
“小叔, 小婶有身孕, 房里不能放盆栽, 所以我没给她准备盆栽,不过我给孩子做了好些小衣服。”谢知说,她这次从道观里带回来不少“仙花”送人,每个近亲都有送,小婶她也备好但还没送过去,她怕小婶太信自己搞的神迹,真把鲜花放自己房里。
时下给孩子准备的布料大部分都是丝缎,但婴幼儿穿纯棉衣服也不错,谢知特地让人精工细纺好些细棉布,让人照着现代连体衣和襁褓的模式,给小孩子做了好多小可爱的衣服。每一件衣服谢知都亲自摸过,确保没有任何问题才给放入礼物盒中。
“你小婶一定喜欢,你给阿楠做的衣服她就很喜欢。”谢洵笑着说,他说生男生女都一样是真心话,如果他能跟阿难生个阿菀一样的女儿就好了。
“那我以后多做几件。”谢知喜孜孜的说,她也觉得她给孩子做的衣服很好看。
谢洵说:“不用那么麻烦。”
谢知道:“做衣服有什么麻烦的,又不是我做。”她只负责技术指导。
谢洵莞尔,他都忘了自己这侄女长这么大都没拈过针。
谢知既然家里每人都有送鲜花,也不会漏下拓跋曜,不过她也就往拓跋曜那里送了几盆,宫里别人都没送,毕竟鲜花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万一有哪个宫妃花粉过敏,那她就是跳黄河也说不清。
谢知不送,拓跋曜却想着给她送人情,从谢知送来的鲜花中选中一盆开得正好的牡丹,亲自给崔太皇太后送去,太皇太后向来最爱牡丹花。
太皇太后看到拓跋曜送来的牡丹还诧异刚开春怎么会有开花的牡丹?知道是谢知种的仙花,太皇太后道:“开的还不错,只是这天下万物,还是顺应时节的好,违背时节的东西还是少弄为妙。”
拓跋曜一听便知大母对阿蕤有意见,他忙笑着给阿蕤打圆场,“大母,这也是阿蕤对你的一番孝心,得了好东西就给你送来。”
太皇太后说:“她要是孝心,就乖乖在家读女诫,做女红针黹这些女子该做的事,而不是整天抛头露面,这成何体统?”
拓跋曜也不喜欢谢知抛头露面,可听到太皇太后如此说她,他心里却不怎么高兴,但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只对太皇太后笑道:“大母说得对,我一会就让阿菀罚抄一遍女诫。”
崔太皇太后心中冷笑,一遍女诫?对谢玉蕤来说,顶多半个时辰的功夫,要换成后宫别的嫔妃做这种事,早被他打入冷宫,可他现在连女诫都舍不得她多抄。太皇太后对拓跋曜和颜悦色说:“她还小,做错了事慢慢教就是,哪能说罚就罚?只是她将来到底是要入宫的,有些事分寸你要把握好,你看后妃美德她做到哪样?”太皇太后也不稀罕谢知这遍女诫,她只陛下知道自己不喜欢谢知如此行事,太皇太后不喜欢谢知的理由也很充足,她认为谢知不符合后妃美德,她是太皇太后,对宫妃候选人能否真正入宫有决定权。
崔太皇太后的话让拓跋曜无言以对,自古后妃以贞静二字为首要美德,阿蕤行事恪守男女大防,兼之年纪还小,“贞”一字上无人可以指摘,但是“静”她以前可以做到,现在却跳脱得有些过头,拓跋曜道:“她就是年纪还小,只知道淘气,现在也知道自己失了分寸,我会慢慢教她的。”
太皇太后微微颔首道:“陛下亲自教,我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只是陛下也不能太过纵容她,你若将来——”太皇太后顿了顿,意有所指道:“你总不想纵出一个霍后赵后出来。”太皇太后说的霍后是霍成君,赵后是赵飞燕,这两个皇后都风评都极不好,只是这两人跟谢玉蕤可比性不高,太皇太后更想说邓绥,但思及邓绥后来把持朝政,又跟自己有些像,崔太皇太后就没提她,其实要是谢知不是这么年少气盛,她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