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新以前每次进了派出所,和这些民警打交道时,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别人都是按照规定办事,可这俩家伙,连不懂事的任杰都揍了,看眼前的模样是给自己安排了无数的坑,一旦自己跳下去了,那可是要遭罪到底了。 “不怕民警拿枪,就怕拿刀,他要是扔在我跟前,我拿起来,他就开枪了,我呸!够狠!这个黑锅不背也得背,老子且不是冤枉死了,不,不,我还得等大哥捞我……”张志新瞅着地上那个铁钳子不断的想着。 铁钳子一尺多长,算作凶器很正常,只要他举起了这玩意,阚亮和丁凡随手做点什么,他算作暴力袭警,不管谁裁定这事,那就是铁证如山。 “张,张,张志新,今年31岁,是周岁……”小地主慢慢的开了口。 他虽然还低着头,可丁凡看出来了,这家伙耳朵微微发红,发梢上亮晶晶的,说明心理防线在一点点的崩溃。 夜幕降临,北山旅馆里热闹非凡,中间那个房间里飘出了阵阵饭菜香味,阿旺忙的不亦乐乎,把成盆成盆的炒菜端进去,再出来时乐呵呵的,一脸的开心。 这里已经成了专案组的驻地,丁凡上午就交代他了,他的事抽空交代下,主要是说陈北山的事,其他的知道就说,不知道的不用说,到时候会核实下,看看给治安处罚行不行。 阿旺这种小跟班,常年跟着陈北山站站场,打打闹闹的,事本来就不很大,陈北山也是个大跟班,现在又成了受害者,再追究下去,也不能把一个植物人给判了刑,阿旺自然知道治安处罚也就是行政拘留和罚款什么的,现在他忙前忙后的,都可以算作配合公安机关工作,有立功表现的,到时候会有好处的。 他中午就把所有的客人劝走了,那些住客也都理解,县里乡里民警在这里进进出出的,住在这里不方便,都心甘情愿的搬走了。 阿旺叫着厨房里忙乎的二丫赶紧再上一盘开花大馒头:“二丫,民警叔叔快吃没了,快点端上来,再来两头大蒜。” 听着里面没动静,阿旺迈步走进厨房,正揉着眼睛看里面怎么回事呢,只见旁边黑暗处有人拽着他的裤腿,低头一看,是个穿着警用褂子的老头。 “阿旺,别光管他们,馒头老夫我吃了,你咋呼什么啊。”郝半仙贼兮兮的说着,拉着他蹲下来说话。 “老神棍,一边去,做了多少坏事你不知道吗?还在公安眼皮底下捣乱,看我不告你的。”阿旺挣着就要起来。 二丫忙的不亦乐乎的,现在放下了手里的勺子,看着他俩掐呢。 “你俩啊,看看我,这玩意都混上了,知道吗?老夫现在另外身份是联防队员,治安积极分子,白狼,当然了,那是你们以前的老大,家里的具体位置就是我提供的,要不丁凡能让我坐在车里带着他一起工作吗?我一大早就给你算了一卦,你俩喜事临门,运气好转啊,来来,我再给你俩面授机宜……”老神棍神神道道的说着,把他俩叫到了跟前。 他掐着手指头一阵掐算,让二丫给他倒了一杯酒,往地上敬了敬天,然后美滋滋的抿了两口,吧嗒了几下嘴说:“陈北山半死不活的,他又没什么亲戚里道的,旅馆你们就是老板了,起码说赚的钱,自己留点能行吧,公安局默认你们了,什么事不好办啊。” 他暗示这俩实心眼的年轻人,和警察办事,不能太主动了,他们找自己时要说的模棱两可的,他们犯难时,你再装的很难办很难办,然后费了很大的劲,再办成了,对方对你的印象肯定很好的。 “给我装几个馒头,要刚出锅的,再炸点鸡蛋酱,带两个咸鸭蛋,花费算派出所的,丁凡要是问我,就说去各处摸线索去了,有难处的话,去找我就行,咳咳,他肯定高兴,你俩啊,还得动动脑子……”老神棍抚了几下翘着的胡子,大咧咧的说着。 他提溜着塑料袋子,看了看门口没人,回头交代说:“你俩娃娃给我记着,咱们现在只归丁凡管,他是我唯一的上线,不能让别人知道,懂不?要是露馅了,咱爷仨的地下工作就白做了,到时候赏钱你就别想了。” 他到了门口,把衣服一脱,反着叠了下,夹在了胳膊里,伸直了腿,开始瘸着往门口走去。 他身体起起伏伏的,每瘸着走一步,矮小的身体就跟着往前栽一下,差点和门口的一个大个子男子撞在了一起。 “老爷子,你这是……”来人看了他两眼,顿时感觉这家伙眼神里暗藏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伸手就拦住了他。 “这位领导,我看你暗带杀气,不是凡人呢,举手投足有种指挥全军万马的魄力,应该是刑侦捕快的头啊,老夫郝半仙,本地有名的文化人,研究风水建筑学的,不知道有什么不对吗?”老神棍一条残腿拄在地上,侧脸仰视的看着来人,想抱拳,发现自己没有一只手闲着,只能恭维的说。 男子笑了笑,心平气和的说:“老爷子眼力不错啊,看的还算准,我是县局的,不知道您对这地方的治安情况了解的多吗?我刚才走了几圈,发现事不少啊。” 男子穿着普通的风衣,挂在腰里的枪把露隐约露在外面,正是副局长马龙飞。 一听这人说话声音爽朗,隐约能听出些经常发号施令的尾音,郝半仙眼珠子一转,心里暗想:“这肯定是丁凡的领导啊,何不……”想到这里,他坦诚的一笑,故作谦虚的说:“领导,您只说对了一半啊,原先这兴隆矿好几伙刀枪炮、恶人势力团伙,没事就兴风作浪,暗中火拼不停,老百姓遭殃啊,前几天啊,我看那大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