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同志,我能知道您的大名吗?”萨娜一手端着茶碗,另一只手拿着木凳子,放在地方当茶几用,她面带羞涩的站在了旁边。 萨娜脸上还挂着些未干的泪痕,可那翘起的嘴角已经勾起了热情的弧度,雪白的牙齿一笑露出了六七颗,冲着远处的土狗扬了扬手,像是有了什么喜事似得打发说:“别叫唤了,出去出去。” 三个人坐在了一起,气氛一开始有些尴尬,尤其是谷悦平时和老百姓吆喝惯了,这么坐着有些不习惯,双脚挪动着,双手环抱,似乎感觉有些不雅,又放在了膝盖上。 她以前都是去屯子干部家里待着,这次竟然和老对头萨娜坐在了一起。 丁凡也不看她,但早就看出来了,她内心还是很开心的,化干戈为玉帛,萨娜不急眼不耍泼了,这可算是她的成绩了。 “我叫丁凡!燕京公大刚毕业的。萨娜大姐,你当时可是县里的高材生,诗写的那么好,人又怎么漂亮……”丁凡和风细雨的说着,冲着远处的群山,和群山中间的界江遥望了几眼。 这里虽然风景优美,气候宜人,可如果是有工作能吃上黄粮的人,谁也不会来这里生活。 除非有重大隐情。 丁凡说起了诗词,似乎唤起了萨娜内心深渊里的一个秘密,满眼放光,微笑着露出一排雪白的贝.齿,“丁同志,我上学时除了学习就是喜欢诗歌,还喜爱情至上、矢志不渝的,反复的读,不断的朗诵,我现在不就是那个海斯特.白兰吗?可我连个丑陋的名誉丈夫都没有,还得被鲶鱼王那个恶心的人欺辱……” 说着,她发出了一声叹息声。 随之,她目光看向院子外面的小树林,轻轻的往那里吐了口吐沫。 谷悦欲言又止的想和她解释什么政策规定的事,丁凡目光坚定的制止了她。 “啥玩意啊,你说的是吧,从学术角度讲,那就是个搞破鞋的事,放在了世俗宗教背景下,哪有你品行好,你说是吧?”丁凡语气坚定的说。 他现在真是庆幸啊,自己小时候就看过很多世界名著,那时候妈妈拿着扫帚疙瘩逼着,弄的他总算记住了很多名著的梗概,现在没想到真用上了。 他只是查过萨娜的户口底卡,掌握了她一些的资料,至于她写过什么事,只是在一份派出所出具的证明上看过。 萨娜惊诧的看着丁凡,眼角下面的几粒可爱的雀斑激动的动了几下,一双美眸像是看着外星人一样,慢吞吞却又带着几丝疑问的说:“兄弟,你也懂文学?也看过,但是……” 她欲言又止,但意思很明确,那是全世界公认的文学名著,爱情突破藩篱的经典,怎么让丁凡说成了搞破鞋的了。 不用说,在这一点上,她怀疑这个警察是个武断的人,就算看过书,也不深入。 丁凡本想露一手,却被人家用怀疑的眼神给看扁了。 谷悦慢慢站起身,同样怀疑的深深看了他几眼。 谷悦是大学毕业,学的是理科,诗词经典看的都是应考用的,至于、、也只是听说过。 “丁五划,既然萨娜是业余诗人,还发表过诗词,咱就说正事吧,快中午了。”谷悦终于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善意的提醒别和人家诗人说诗的事,现在局面不错了,再弄砸了看你怎么收场。 不是谷悦不相信丁凡,整个金山所就没有学历高的民警,过年连对联都是学校老师给写。 她接触过县局的人,听说最高学历也就是中专,学历高的人根本就不来这地方。 丁凡目光从地上抬起,似乎从地上那成群的蚂蚁上受到了什么启发,慢慢的站起身来,背着手,轻轻呼吸了一口纯净的空气,指了指南面梨花盛开的林子,学着诗人的口气,朗朗上口吟道: “悬知寒食朝陵使,驿路梨花处处开啊……下一句……” 此情此情,丁凡的这句诗还算是用的贴切,可后面竟然停顿了下。 “兄弟,你那是小学课本上的,那个驿路桃花是取的这其中的一句,喝茶吧,我去拿钱去。” 萨娜满脸都是给面子别揭穿的表情,安慰的说着,没有打击丁凡背不下去的窘态。 “行,那就来杯水。”谷悦掏出手帕,擦着干净的嘴.巴,低着头,秀美的披肩发耷拉遮住了半张脸,看样子是忍着不笑出声来,丁凡赶紧换了个话题,说喝点茶再说。 当萨娜带着几丝的嘲讽把水递过来时,丁凡知道现在四只眼睛盯着自己,在文学方面给自己判了死刑,不由的无比恼火,心里暗道:“你们这么小看我,本警也是混过警院文学社的,不行,绝对不行。” 他慢慢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像是文学青年似得,慢悠悠的说道:“诗是一个方面,托尔斯泰还可以,我就不说了,还是说说爱情方面的各类名著,大仲马不说了,他找个裁缝女人,和人家未婚同.居,后来不认账了,咱就说说小仲马吧,就是那个,写的还可以,但核心不就是一个痴情男子和巴黎名妓玛格丽特的浪漫故事,说浪漫是给他们面子,不也就是瞎……” 丁凡说到后面,口气有些不屑,同时带着鄙夷。 说到男女之间的事,谷悦脸色微红,扭头向着别处看去。 “丁五划,你一个小民警,怎么研究这种事,低俗,太低俗了……”她随意的看着墙根的青草,心里给丁凡定位成浪荡公子,专门喜欢低俗作品的人。 一个男人形象一旦被打上烙印,别人会一直这么看待他。 “走了,回去也就十几公里,骑车走快!”谷悦真就不忍心再待下去,否则自己纯洁的心灵,就被丁凡给污染了,可她竟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兄弟,接着说啊,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