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野草,一条两米宽的土路像一条路丝带向着远处无限延伸。 丁凡猛蹬十几下脚蹬子,往前面骑出去几十米,贪婪的吸着带着青草汁味道的新鲜空气,心里顿时感慨起来:“兴安山岭上,空气清新,满眼绿色,负氧离子高出了燕京城十几倍,什么叫沁人心脾啊,这就是啊。” 他在前面走着,谷悦自然心有不悦,心想这么个家伙,都一起出来办公事,怎么就这么没素质,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她在后面,不由得,满是牢骚的唉唉了几声。 丁凡是本就是个优秀警校学员,无时无刻不在保持着对事物的观察,更何况当到了这个地方,一直保持着警惕,基本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这个丫头,三十六计每个计策咱都门清,欲擒故纵嘛……还得看你到底怎样……”他心里想着,故意假装听到了她的声音,吓得回头看了几下,做出了一脸惊恐的模样。 “丁五划,前面有悬崖呢,摔死你……”谷悦没好气的说着,话一出口,顿时脸色发青,猛的抽回巴掌,捂了捂嘴,满脸出现了后悔的神色。 她到这里工作有一段时间了,因为当地缺医少药、交通不便,很多人还在迷信跳大神、萨满什么的。 连他们旁边连绵不断的大山,都充满了各种神奇怪异,经常发生的奇怪现象,谁也说不清的。 “嗯,嗯……这丫头是个有脾气的善良人啊,只不过高冷了些,做个朋友还是不错的,省得工作上寂寞。”她这个动作正好被丁凡看了个清清楚楚,心里顿时产生了这么个想法。 若要是她流露出恶毒的表情或者目光,丁凡肯定不会喜欢的。 “玩几个动作!”丁凡突然起义,脚下加速,趁着速度提起,猛的捏了下前轮子刹车。 巨大惯性下,自行车一下子后轮子抬起,瞬间的,他松开手刹,身体保持平衡,一个轮子向着前方走去。 此刻的丁凡,身体前倾,一只手慌乱的四处抓着。 “丁五划,怎么了?怎么了?”从谷悦这个角度看去,丁凡马上就要摔倒了,于是着急的喊了起来。 丁凡刚才这么一弄,地上尘土四溅,车轮在尘土中顺着下坡滑去,歪歪扭扭的,一下子失去了控制。 这地方道路不是什么长年失修,说白了就是走的人多了,才叫路的。 本身又是山区里,高高低低的上下坡随处可见。 现在,丁凡就陷入了刚才没看到的危险路况里。 “啊,救……”丁凡身体摆动的幅度更大了,仿佛使出了浑身解数,挣扎着不摔倒了地上。 他是想喊救我,可没喊出声来,车子又往前面滑出了四五米,已经滑到了谷底,只露出半个上身了。 “不好!”看他像个溺水求生的人,已经慌乱的叫了起来,在大学里长期参加体育锻炼的谷悦蹬着车,向前冲去。 本是微风拂面的天气,现在车速加快,吹的她秀发飘起,巧克力色的脸颊美玉般的微红,那专注、牵挂的双目平添了一份果敢之气。 “谷书记,谷……”十几米外的丁凡滑进了一个下坡里,露出的一只手显然在急剧的挣扎。 后面的谷悦上身倾斜,来不及回答,双脚频率很快,只想快点追上他,让他停下来,旁边就是山崖呢,一旦掉进去,肯定要摔坏的。 斜坡对面的不成材幼树上,两只成年的喜鹊,正矗立枝头,好不怕人的看着他们的追逐,发出了清脆的叫声。 已经到了下坡处,谷悦着急的向下看去,这时候才发现有些麻烦:深深的谷底有七八米深,虽是慢慢延伸下去的,可路边更窄了,两边的杂草不少都倒在路上,很容易缠到车轮子的。 来不及多想,她轻轻捏着手刹,自行车带着巨大的惯性向下冲去。 再看那丁凡,胯.下的车子像是重度醉酒的醉汉,歪歪扭扭的,险情不断,好在他顽强,拼命的控制,否则早就摔在地上了。 从高坡上冲下来,时速大约每小时三四十迈,这么摔下来,很容易摔得鼻青脸肿的。 这条蛇形小路,右边靠着大龙江,下面是滔滔不绝的江水。 他“啊啊”的叫着,不时的回头看着,发现谷悦骑车技术还算娴熟,可脸上已经吓得汗津津的,雪白的手套似乎已经湿透了。 前面有堆砂石,丁凡扫了一眼看清后,双手握着方向盘,突然预警的大声喊着:“注意,注意,前面啊。” 此刻,他们距离着四五米远,谷悦自然能听到。 她猛的摁着铃铛,示意自己听到了。 到了跟前,丁凡没在回头看她,但已经清晰的听到了她紧张喘息的声音。 放刹车,加速,双.腿用力,冲……丁凡心里默念口诀,全然把自己快下的28飞鸽自行车当成了警院特勤训练的挎斗摩托,到了跟前,直接飞了过去。 他稳稳的落在地上时,马上控制自行车来了个几个左右摆动,马上就控制住了速度。 当他心里担心这个胆量不小的丫头是不是跟着冲过来时,只听后面啊的一声喊了起来。 谷悦车轮陷入了砂石中,前行受阻,惯性下已经摔倒在地上。 只听刺啦一声,谷悦脚上雪白的回力运动鞋鞋帮子被脚蹬子撕碎! 当她顺着自行车倒在地上时,丁凡扶着自行车,看她运动服连接处露出了浅色的内..衣时,幸灾乐祸的看着远处,忍不住小声笑了起来。 “不好!怎么摔的这么严重啊。”丁凡心里满是成功搞了恶作剧,心情超级爽的时候,可下一秒就有些后悔了,一下子想起人家只是个只身在这里上班的女.干部,这么做太过分了。 “装,装!”丁凡瞬间醒悟后,心里嘀咕着,然后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