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周听到川崎弘的话后,特别的“惊讶”。
川崎弘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知道你很诧异,但这次应该是真的,你看看吧。”
川崎弘拿了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已经很模糊了,他拿出一瓶碘酒,用棉签沾了沾,在纸上刷了刷,纸条上很快就露出了字迹。
川崎弘冷笑着说:“地下党以为他们很聪明,这点小伎俩,能骗得过我?”
刚开始抓到方聘卿时,在他钱中找到这张纸条,川崎弘也很惊讶。
当时他还在想,是不是抓错了人。
然而,拿回来之后,用碘酒一涂,马上知道了纸条上的秘密。
路承周此时的表情很形象,他眉头向扬,嘴巴微张,尽量装出一副非常意外的表情。
当成,路承周心里也确实有些惊讶,纸条上的情报,是马玉珍写的,他以为川崎弘至少也要在自己的提醒下,才会知道呢。
怔了一会,路承周才缓缓地说:“老师真是英明,地下党这次怕是麻烦了。”
纸条上的字写着:十八,从现在开始,你要长期潜伏,争取更大的胜利。
川崎弘冷哼一声:“你想错了,方聘卿表现得很顽强,到目前为止还不承认呢。”
李汝勤受刑时,还没几分钟就招了,不管什么罪名,都可以安到他头上。
方聘卿则不然,进了审讯室,不管如何用刑,一口咬定他不是地下党。
哪怕川崎弘将纸条放到他面前,方聘卿也绝不承认。
这反而让川崎弘觉得,方聘卿就是地下党。
路承周沉吟着说:“不会是我们搞错了吧?”
川崎弘坚定地说:“怎么会搞错呢?如果他不是地下党,能坚持得这么久?”
路承周点了点头,缓缓地说:“老师说得有道理。”
川崎弘在这种事情上,其实也很固执,他认定的事情,别人很难改变。
路承周离开文齐道57号的时候,正好碰到从外面回来的黄济真。
看到路承周,黄济真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观察方聘卿的事情,并没有向路承周汇报。
路承周倒没有这样的想法,他朝黄济真微笑着说:“这几天辛苦了。”
黄济真一听,马上说:“不敢,这是我应该做的。”
路承周想了一下,又说道:“此次你表现出色,回头到财务领笔奖金。”
这次能坐实方聘卿“十八”的身份,黄济真功不可没。
听到有钱,黄济真眼睛一亮,感激地说:“多谢局座。”
自从投过来后,黄济真很快就感受到了钱的重要性。
当初担任唐山城高官时,黄济真并没觉得钱有什么用,当时他在唐山车站,赚到的钱,除了补贴家用后,全部用作组织的活动经费。
路承周原本以为,自己开车回去,黄济真应该会跟自己一起走,没想到黄济真只是站在原地。
路承周站到车前,问:“坐我车回去吧。”
作为黄济真的上司,他能提出这样的要求,已经是对黄济真特别恩宠了。
黄济真连忙小跑着过来,对路承周说:“局座,我发现了海沽城高官顾三石的行踪。”
路承周一听,差点跳了起来,但他还是很快就平静下来了,甚至还有些兴奋地说:“顾三石?不错,此事你应该马上向川崎队长汇报。”
黄济真犹豫了一下,川崎弘抓到方聘卿后,他当时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从法租界回来的时候,他在街上漫步,没想到,却看到了行色匆匆的顾三石。
黄济真跟了一段时间,看到顾三石走进法租界法国教堂附近的一条巷子后,不敢再跟进去了。
听到路承周的话,黄济真他很高兴,看来路承周还是很大度的,他笑着说:“我也是这样想的。”
路承周原本要走的,既然黄济真发现了重大情报,当然要与他一起向川崎弘汇报。
路承周虽然是蚂蚁情报小组的组长,但他与顾三石之间,并没有直接联络。
川崎弘的办公室很近,但此时的路承周,却觉得这段距离非常遥远。
黄济真傍晚发现了顾三石的行踪,以川崎弘的性格,很有可能马上行动。
然而,路承周还没有找到通知顾三石的办法。
根据上级指示,蚂蚁与顾三石确实有紧急接头的方式:在爱丁堡道东头第二根电线杆画一个长方形,内有一个三角形,到时将在当天晚上八点半,国民饭店接头,用一类密码。
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们再用这样的办法了。
到川崎弘的办公室外面,路承周敲了敲门,此时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要不要马上干掉黄济真?或者连川崎弘一起干掉?
然而,听到川崎弘里面传来的声音后,路承周很快又冷静下来了。
组织上没有让他暴露,他怎么能随便暴露呢?
如果因为救顾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