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马玉珍的话,路承周笑了。
“你是故意让雷晓岩汇报的?”马玉珍马上醒悟,明知道雷晓岩是投靠了日本人,怎么能让他发报呢?
“以后你的思维可得转换过来才行,短期内可能不会动雷晓岩。只有是涉及雷晓岩的情报,都要作两手准备。”路承周笑着说。
马玉珍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罢了,发现叛徒,第一想法都是清除。
敢于留着,而且还委以重任的,恐怕只有路承周。
“我发现,你就是个大骗子。”马玉珍突然说道。
自从高中之后,路承周就一直在欺骗她。
要不是参加了军统,并且进入了情报组,恐怕到现在也不知道路承周的真正身份。
比如说程瑞恩,只要提起路承周,就咬牙切齿。
但程瑞恩并不知道,路承周其实也是个抗日者。
路承周之所以掩饰得这么好,还不是因为,他欺骗了所有人么?
“为国家和民族而当骗子,我心甘情愿。”路承周正色地说。
路承周的话,让马玉珍陷入沉思。
火焰和马淑一要去二步山,当川崎弘看到这封电报时,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电报。
这是一次机会,火焰和马淑一竟然要去二步山。
可是,上面没有具体的时间和路线。
对重庆来说,时间和路线并不重要。
“川崎队长,要不要趁机将火焰和马淑一抓起来?”松本昌弘是第一时间看到电报的,军统海沽站两个最重要的人,要一起去二步山,这可是抓捕的好时机。
“不必,现在的火焰,就像拔了牙的老虎,已经伤不了人。”川崎弘摇了摇头。
抓捕火焰要冒很大的风险,无论抓捕是否成功,都会影响到雷晓岩的潜伏。
“还有件事,我们的侦测车,晚上是否还要出动?”松本昌弘问。
有雷晓岩这个内线,军统与重庆的联系,随时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不行,先停一辆吧,一个星期后,再把侦测车撤出英租界。”川崎弘沉吟着说。
火焰可不是傻瓜,谁要是把火焰当成傻瓜,那他就是傻瓜。
然而,寺田清藏知道得知消息后,却提出要监视火焰和马淑一。
“川崎队长,就算不抓捕火焰,至少可以拍张照片吧?”寺田清藏急道。
到目前为止,宪兵分队还没有掌握火焰和马淑一的真实相貌。
雷晓岩虽然见过他,可描绘得仔细,也只能知道个大概,一切还得猜。
寺田清藏希望,能知道火焰的相貌,知道他的职业、住处、爱好以及性格。
“你不知道火焰去二步山的准确时间和路线,怎么拍照片?”川崎弘蹙起眉头。
有句话他其实还没有说,就算告诉寺田清藏,火焰去二步山的准确时间和路线,寺田清藏也未必能拍到火焰的照片。
“我可以派人去二步山拍照。”寺田清藏说。
“苗光远那边的人准备好了?”川崎弘眼睛一亮。
自从知道二步山上支海沽抗日大队后,川崎弘就在考虑,要怎么样才能消灭这支队伍。
最好的办法,当然还是派人潜入。
堡垒往往最容易从内部攻破,二步山地形险要,哪怕皇军再厉害,也很难攻破。
“他那边随时都有这样的人,只需要挑选身强力壮,并且接受一点军事训练就可以了。”寺田清藏微笑着说。
苗光远原是英租界宪兵分队情报二室主任,情报二室解散后,去了宪兵队总部,专职负责渗透抗日组织。
苗光远的手下,既学习马克思主义,也学习三民主义,他们可以公开痛斥日本,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哟西,只要他们在二步山站稳脚跟,以后皇军再扫荡二步山时,就易如反掌了。”川崎弘得意地说。
最近他觉得事事顺利,雷晓岩打入了海沽站。
如果再派人打入二步山,以后要消灭海沽的抗日分子,随时都能做到。
路承周并没注意到,川崎弘打上了忠义救国军海沽抗日大队的主意。
海沽抗日大队正在扩充部队,只要有志于抗日者,都愿意吸收。
对参与者的审核,并不是特别严格。
这其实主要是给中共大开方便之门,毕竟,如果认真审核的话,可以发现,很多人其实都来自民先队。
至于海沽站,宪兵分队没打算马上破坏,路承周也暂时没有过多行动。
日子就像流水一样,平静地流淌着。
特别是路承周听到,八路军不断破坏日军交通,摧毁正太路,破坏华北日军之交通线,扩大根据地,将大片根据连起来。
整个华北,似乎都烧起了战火。
海沽附近倒没有什么战斗,但海沽的日军也很惊慌,因为整个海沽才有一个联连的日军。
真要是发生了战斗,很难抽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