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问友等人被关在警务处看守所,军统不能有任何行动,否则总部担心,会惹恼英国人。
可是,郑问友等人,如果被“引渡”给海沽地方高级法院,之后再与英国人没任何关系。
晚上,路承周到对面与张奉新商量,如何营救郑问友等人。
“张站长,郑问友被引渡到海沽地方法院后,很快会押送到宪兵队。那段时间,是我们最好的机会。”路承周介绍着说。
“想法不错,但要先报总部审批。”张奉新缓缓地说。
“这样的计划,报总部备案就可以了吧?”路承周提议,总部可是在重庆,如果每次行动,都要等总部批复,黄花菜都凉了。
“那可不行,我们一切行动,都必须得到总部审批。”张奉新摇了摇头,坚定地说。
“站长所说极是。”路承周没再争辩,张奉新是站长,他唯总部马首是瞻,自己如果强调只需要报备,总部还会以为自己太过特立独行呢。
“金惕明那边,有动静了么?”张奉新淡淡地问。
他对路承周也有些意见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能金惕明动手。
“郑问友等人转到海沽高等法院后,金惕明肯定会去宪兵队审讯。”路承周说。
想要诬陷金惕明,并没有那么容易。
之前他提出的建议,什么自己动手,什么诬陷金惕明,像让跟陶阶一样,让日本人误认为他是军统。
只是想试探张奉新,分隔五年,他对张奉新一无所知。
再次与张奉新接触,藏拙是很有必要的。
路承周不习惯,将自己底牌亮出来。
不要说张奉新与他五年没见过面了,就算是曾紫莲和马玉珍这些天天可以见面的,路承周也不会和盘托出。
“那又怎么样呢?”张奉新问。
营救郑问友,并不是他的首要任务。
总部命令,只要将真正刺杀陈西根的几名抗团人员,送往重庆就足够了。
只要那几人在香港自首,英国人就更没理由释放郑问友等人。
哪想到,香港方面并不接受抗团的自首。
英国人也不傻,知道一旦有人在香港自首,他们就更没理由扣押郑问友和陈白鹿等人。
虽然郑问友等人没有营救成功,但张奉新忠实地执行了总部的命令,并且还得到了戴立的夸奖。
金惕明也是总部要求除掉的,只是他到任快两个月了,一直没有机会。
路承周之前建议,用对付陶阶的方式,依葫芦画瓢。
然而,直到现在,一点进展也没有。
如果不是戴立在来之前的交待,张奉新恐怕要训斥路承周了。
“金惕明总不能永远待在宪兵队,在他去宪兵队的路上,正好可以动手。”路承周说。
“既然如此,你负责提供情报,我会让行动组制订计划。”张奉新说。
“其实,我有一个新的想法。”路承周突然说。
其实,他想直接向总部汇报自己的想法。
可是,他现在又是海沽站的副站长了,张奉新是他的上级。
路承周对这个所谓的副站长,其实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觉得,自己担任副站长,只有一个原因,让张奉新成为自己的顶头上司。
路承周无需再向总部直接汇报,他再次回归海沽站。
“说说看。”张奉新不置可否地说。
“此事需要看守所内的人配合。要么是郑问友,要么是陈白鹿,如果他们不愿意,刘轩和袁庆元也行。”路承周缓缓地说。
“你先写个行动计划,我向总部汇报,得到总部同意再行动。”张奉新点了点头。
“张站长,这个计划,可变因素太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就算汇报了行动计划,后期也未必会完全按照计划行事。”路承周提醒着说。
“承周,我们在敌后作战,必须小心谨慎。如果每次都自作主张,出了事情怎么办?这样吧,你先制订计划看看,如果确如你所说,到时候我再帮你扛一把。”张奉新语重心长地说。
“我的计划,首先要跟郑问友等人见个面。”路承周说。
如果郑问友等人,确定会落入宪兵队手里,为何不提前布局呢。
英国人已经答应,可以将郑问友等人引渡给海沽地方高级法院。
以日本人的尿性,恨不得马上把人提走,留给军统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再请求总部,一来一往,搞不好人都提走了。
在警务处看守所,有刘立峰的帮助,想要与郑问友等人保持联络,还是有办法想的。
一旦到了宪兵队,就算是路承周,都不未必能见到他们。
“还是先向总部汇报吧,今天晚上汇报,明天早上就会有结果。再急,也不急于一个晚上嘛。”张奉新沉吟着说。
他是海沽站的一把手,生怕做错一件事。
多请示多汇报,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