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紫莲一听路承周的话,也是满脸羞红。
路承周那句,“干革命可不是谈情说爱”,让她心里甜滋滋的。
“谁跟你谈情说爱了。”曾紫莲感觉脸在发烫,一脸娇羞地说。
“你赶紧化妆。”路承周拿出纸和笔,开始构思发给总部的电报稿。
他的电报稿有两篇,其中一篇写的是汉字,这是以海沽站的名义,向总部汇报,除了杨玉珊和高桥丰一,对海沽来说,确实是一件大事。
虽然这两人,是终死在了路承周手里,让路承周有些许遗憾。
但在总部看来,路承周的功劳反而更大。
还有一封电报,路承周直接填写的是电码。
这是路承周以代理站长的名义,发给总部的。
路承周汇报了两件事,将球组一号的帽子,继续往陈树公身上扣。
另外,就是想发展胡然蔚。
如果路承周不出手,胡然蔚可能会跟施锡纯一样,死在宪兵分队的地窖中。
今天对情报三室的人事安排,如果不是路承周提起,胡然蔚也不会躺在医院,还能捞个副主任。
当然,这些只是外部因素。
路承周之所以救胡然蔚,只是想让日本人,把怀疑的目光,放到杨玉珊身上罢了。
对当时的路承周来说,情报三室的人,无论是死是活,都跟他没有关系。
但在马大夫医院,他听到胡氏兄妹的一番谈话,发现胡然蔚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这是我党的一惯方针政策。
路承周觉得,这个方针政策,也可以用在胡然蔚身上。
“咦,你这是……把密码本背了下来?”曾紫莲看到路承周,没有翻密码本,竟然直接在纸上写着电码,很是诧异地说。
“再机密的东西,都有可能暴露。只有藏在脑子里,别人才偷不走。”路承周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微笑着说。
“你不怕记错么?”曾紫莲很担心,有的时候,错了一个字,意思就完全相反。
“不会错的。”路承周笃定地说,他刚开始的时候,每天都会记一百个电码。
第二天再记时,要把前面一天的巩固一下。
当他全部背下来后,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在脑子里迅速过一遍。
他的密码本,早就记得滚瓜烂熟。
“国民饭店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没有受伤吧?”曾紫莲关心地问。
“身上连块皮都没掉。”路承周微笑着说。
“那就好,高桥丰一和杨玉珊虽然死了,但你的行动,还是过于冒险。你可现是代理站长,完全可以让其他人行动。至少,也要让我们配合。”曾紫莲说。
路承周的身份何其重要,无论身为军统海沽站代理站长,还是宪兵分队的情报一室主任,路承周的身份都是机密中的机密。
一旦路承周在行动中,被人识破身份,他的身份就会暴露无遗。
“当时情况比较紧急,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搁。”路承周摇了摇头。
他与曾紫莲商量了几个计划,但都不是特别满意。
虽然他们拿到了宪兵分队的情报,可当时的陈树公和杨玉珊,根本就不知道。
路承周不但要促使他们中的一人,能去法租界,同时还要尽量确保他们能去国民饭店,并且要在十一点半左右,抵达国民饭店。
这么多因素,哪一个环节出错,都有可能导致整个行动失败。
“越是情况紧急,越不能冒险。如果有人发现你的身份,那可怎么办?”曾紫莲担忧地说。
“你还别说,杨玉珊在临死前,还真发现了我的身份。”路承周向曾紫莲,介绍了当时的情况。
“如果能提前让陈白鹿带人,埋伏在国民饭店,你就不用这么冒险了。”曾紫莲说。
“陈白鹿不认识杨玉珊,更加不认识高桥丰一,他就算枪法好,也无法完成任务。”路承周摇了摇头。
他当时说的最重要的一句话,是喊着出“一号”。
而且,这个“一号”,还要让野崎听到。
陈白鹿只是树德小学训练班的教官,他的枪法不错,行动能力也很强。
但没有前期的情报储备,很难完成任务。
毕竟,在国民饭店门口,不是杀了杨玉珊这么简单。
“杨玉珊死了,情报三室交给谁?”曾紫莲随口问。
“应该是陶阶当主任,胡然蔚当副主任。杨玉珊虽然死了,球组一号未必就不在了。”路承周微笑着说。
他将下午,自己在中山良一办公室的推断,告诉了曾紫莲。
“你这一招够狠。”曾紫莲一边听着路承周的话,一边给自己化妆。
得知路承周,向中山良一说出的猜想后,她的手停了下来。
“狠不狠还不知道,但给宪兵分队发报的电台,得停了。”路承周叹息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