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了以防万一,可以让张思昌守在大兴日杂店。
“是。”张思昌哪敢多说?情报是他提供的,马文祥不出现,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特高班的人离开后,张思昌提着两桶煤油,坐人力车回了二十四号路。
到大兴日杂店后,张思昌正要进去,突然,一辆人车力也停到了他身边。
车上坐的,正是等了一天的马文祥。
“张老板,实在不好意思,刚刚才忙完。”马文祥一脸不好意思的说。
“马先生,你可真是个大忙人。”张思昌苦笑着说。
自己在营口道等了他一天,没想到马文祥突然又来日杂店了。
早知道的话,在日杂店守着不就行了?
马文祥伸手接过两桶煤油,又拿出一张钞票给张思昌。
“张老板,这是补偿你的损失,真是不好意思了。”马文祥迅速坐回了人力车,没等张思昌再说话,人力车已经拉着他走了。
要不是手里多了张钞票,张思昌简直怀疑自己在做梦。
马文祥走后,张思昌迅速招了辆人力车,赶紧跟了上去。
如果在白天,想要跟住马文祥,还是比较容易的。
但在晚上,一眨眼,就有可能会失去目标。
他本来迟了两分钟,只能凭着感觉走。
马文祥坐的那辆人力车,没有车号,车夫也没有穿有车号的马甲。
张思昌失去马文祥踪影后,找了部公用电话,向高桥丰一紧急汇报。
“八嘎!”
高桥丰一在电话里气得哇哇直叫。
他心里本就有一团怒火,只是没有发泄出来罢了。
张思昌战战兢兢的去了宪兵分队,才刚走进去,就被怒气冲天的高桥丰一,接连扇了十几个耳光。
最后,高桥丰一干脆一脚踢在张思昌胸口,猛的抽出一把武士刀,准备将张思昌一刀砍成两断。
“高桥班长饶命,我对皇军可是忠心耿耿的啊。”张思昌看到举起的武士刀,露出冰冷的寒光,吓得赶紧抱着高桥丰一的大腿求饶。
“我们一天都被马文祥牵着鼻子走。”高桥丰一脚下用力,甩开了张思昌。
他现在很后悔,应该听信路承周的话。
这次的行动,如果交给情报一室,就不会被人看笑话了。
快天亮的时候,高桥丰一突然接到工部局的电话,通知他高桥洋行起火了。
高桥丰一大惊,高桥洋行是他刚刚搞起来的情报站,主要经营百货,品种多样,货类齐全,投资了好几千元呢。
等高桥丰一带着手下,赶到高桥洋行时,整个高桥洋行,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这是什么?”高桥丰一走进去,突然看到门口有一个桶子,样式很熟悉。
“这是煤油桶,我们怀疑,这是有人蓄意纵火。”温秀峰突然走了过来,他接到通知,这个案子也交给了他。
“这是**干的,你们应该在租界,萧清所有**!”高桥丰一大声说道。
“证据呢?”温秀峰问。
他对日本人,没什么好感。
敦桥道福顺里的枪击案,明显是高桥丰一的手下干的。
那个案子,也是温秀峰经手。
当时,他接到匿名信,说凶手就是宪兵分队的宫本清,目前住在日租界。
温秀峰也准备去日租界缉拿凶手,然而,报告打上去,被扔了回来。
英租界的侦探,可没权力去日租界抓人。
如果宫本清来英租界,温秀峰随时可以抓他。
“这个煤油桶就是证据。”高桥丰一恼羞成怒的说。
他终于明白,马文祥要买煤油干什么的,就是为了烧自己的洋行。
“说说吧。”温秀峰拿出一个小本子。
“此事,我自己会查清。”高桥丰一突然停住口,这些事情,涉及机密,他怎么好跟温秀峰说呢。
“其实刚起火时,是有机会扑灭的。但是,旁边的人,得知是日本洋行起火后,提了水的桶子,立刻把水倒掉了。”温秀峰缓缓的说。
“这些人,都会付出代价。”高桥丰一咆哮着说。
路承周上班后,才“知道”高桥洋行失火之事。
他来不及巡视,迅速从康伯南道20号进入宪兵分队,向中山良一证实此事。
“为什么会这样?”路承周惊诧的说。
“高桥丰一估计是**干的。”中山良一缓缓的说。
昨天的事情,他也听说了,马文祥将高桥丰一耍得团团转。
不但让他买走了三桶煤油,高桥洋行还被这三桶煤油,烧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