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寒意将高渐飞的大半个身体瞬间冻僵,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睫毛之上已经凝聚起大片大片的白霜,看起来就好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爷爷。
在高渐飞的身下,是一整个冰块,而他的人则刚好被安置在这似乎特意制造的底座之上,俨然成了一座鲜活的雕塑,看上去似真非幻,好不神奇。而这个时候的江患海已经自行走到高渐飞所持的黑剑跟前,随手探向剑刃的边缘处。
“不错,果然是一柄锋利的宝剑,若不是我早有准备的话,恐怕现在已经死得不明不白了。”
一边说着,江患海掐起两指,顺势在黑剑的中间位置处轻轻一拗,紧接着黑剑竟是应声而断,脆得着实夸张。
“老高,你怎么了,快跑啊!”
处在后方的三胖仍在盘膝打坐疗伤,眼见高渐飞身处危险之中,他不禁将心揪了起来,浑圆的眼睛之中也吐出熊熊怒火。
“呵呵,不要再白费力气了。现在你的朋友已经被我彻底定在了这里,别说是跑,就连张口说话也做不到。更要要命的是,现在他的身体就像这柄黑剑一样……”
说着,江患海又将手里的那段残剑双双一折,剑身再次一分为二,好不容易。
“脆弱得很,现在的我稍有行动,他便要当场被碎尸万段了。”
“别别,有事可以商量,千万别动手。”
眼见形势已经到了如此严峻的时刻,三胖再也淡定不了,强忍着身体各个部分的剧痛,他咬着牙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短短的一会儿工夫,他的血已经将身下的地面染成了暗红色。
见到这般模样的三胖还能有力气动弹,江患海的脸上不由得显出几分惊讶之色,同时赞赏道:“看来你们的关系真的不同一般,否则你也不会连自己都不顾,而选择与我谈判吧!”
三胖笑道:“呵呵,什么叫关系不一般,我对男人可没有兴趣。不过,既然是同门,又是朋友,我自然不能见死不救。就算有点小伤也无所谓,至少要比死一个人要来得划算多了吧!”
“哦?你就这么确信,自己能救得了你的朋友?”
一边说着,江患海看了一眼旁边的高渐飞,随即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使之吹拂在对方的身上。看似平淡无奇的气息一经接触到高渐飞的身体,立即引起他相应位置的刺骨剧痛。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迎风面似乎被一把铁刷子用力擦过一般,如果毛孔没有被寒气堵死的话,也许现在的他已经满身大汗了。
见到高渐飞的痛苦的神情,三胖心里虽然不是滋味,但为了不让自己一方显得太过被动,他只得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下,依然面色泰然道:“你不是想要带走方柔吗?好了,你赢了,人你就带走吧!”
江患海轻笑一声,随即摇头道:“小娃娃,你是不是以为我江患海头脑不灵光啊?你以为凭那丫头的修为,能是黄起凤的对手吗?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现在的方柔应该已经束手就擒了吧!”
三胖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大事不妙。但转念一想,这么长时间了,二人还没有回来,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想到这里,他不禁释然道:“呵呵,你以为方惜时的独女是那么好对付的吗?实话告诉你,那家伙的能耐要远超你的想象。”
“哦?是吗?可你不要忘记了,传薪大会的时候我也在场,她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她有几斤几两,我同样心如明镜。你想吓唬我,呵呵,还太嫩了些。”
三胖冷笑道:“江大人,我看你真的是糊涂了啊!你也知道那是传薪大会,不是真正的实战。要知道,受比赛规则所限,许多强悍的招式都无法在场上使用。而一旦到了真正的厮杀这中,才是方柔大显神威的时候。”
江患海脸色一凝,随即沉声道:“你小子少在这里虚张声势,就算那妮子有些手段,但经验老道的黄起凤也不是吃素的。对付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是绰绰有余的。”
“呵呵,是这样吗?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为何我还没有见到您的那位黄姑娘回来啊!我是不是可以猜测一下,现在的她正陷于苦战之中,一时之间抽不开身,所以才无法回到您的身边啊!”
这时的江患海已经有稍稍发作的迹象,此时他的两侧太阳穴之上,青筋高高隆起,两只虎眼之中已经布满了腥红的血丝,显出一副要大开杀戒的样子。可就在怒火即将爆发的前一刻,他竟又恢复到了平静状态之中,脸上的红晕也随之退去。
“哼哼,想惹我发火,没那么容易。就算那个方柔能靠自己的能力落于不败之地甚至逃之夭夭又能如何,只要有你们在这里,我就不信她不会乖乖回到这里。”
三胖的神情陡然一滞,千算万算的他忽略了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他和高渐飞。一旦自己落入对方的手中成为人质,那江患海便可以堂而皇之地用他们作为筹码,逼迫方柔就犯。而方柔有脾气三胖很是了解,舍己救人的事情她不是做不出的。
“江大人,你好歹也是一朝显贵,怎么会同做出如此不堪的无耻之事?”
江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