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都是深可见骨,情况看起来十分严重。能将他伤成这个样子的,除了孙逸扬之外,那就只有他自己了。
魔皇并不是一个喜欢自虐的人,事实上他要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他知道,自己活着是一件来之不易的事,既然这样他当然要倍加爱护自己的生命。
然而,这些伤口确实是出于他自己之手,不过这是有原因的。
自刚才开始,他怕身体之中便出现了一道无法控制的强横灵气,以其无坚不摧的强大力量肆意穿行在他的身体之中,几乎沿途之上的所有器官穴道一一毁坏。,为了防止事态一发不可收拾,魔皇拿出了壮士断腕的气魄,当即便在自己的身上开出了几道伤口,目的就是为了卸去体内的狂暴灵气。然而,魔皇想得还是太过简单,虽然灵气已经通过引导排出体外,但不知怎么了,一道全新的灵气再次从身体的深处油然生出,并依照之前的做法,又一次将魔皇的身体浩劫了一遍。注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四五回之后,魔皇已经精疲力竭,体内的血也流失了不少,脸上甚至已经发白发青。好在,他有无上修为作为倚仗,即便身体状况不容乐观,但现在的他仍能保持清醒,以防他者趁机偷袭。然而,就在他准备站起身子的时候,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血河,你怎么知道本皇有事,快来帮我一把!”
魔皇满心期待地望着门口处的方惜时,可对方竟是仿若未闻,依然站在原地,像个木头桩子一样一动不动。就这样,二人对视了数息之后,魔皇突然低声道:“难道,我的身体是你搞得鬼?”
就在魔皇怒声发问之时,方惜时缓步走下台阶,面带微笑道:“魔皇,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
魔皇使出身上的所有力气,这才将自己从地上支立起来。在一番喘息之后,他才终于开口嘴道:“血河,你为何要这么对我?你尝尽千辛万苦,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看到本皇权倾天下吗?”
方惜时仍然在笑,只是这时候他的嘴边已经露出了少许的轻屑,并且回道:“那只是魔皇你的想法而已。在我看来,谁当这个世上的王都可以,但唯独你不行。”
魔皇惊声问道:“为什么?”
方惜时斩钉截铁道:“因为你不配。”
听到这,魔皇的身体不由得向后倒退了几步,直到倚到身后的墙壁之上这才稍稍稳定下来。然而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满是苦笑,眼角处竟还有些许泪光。
“果然是这样,果然你不审忘不了那件事。”
方惜时声调陡然一变,变得好像恶毒的女人一样,出口咆哮道:“当然忘不掉,我永远也忘不掉母后惨死魔窟之中的情景。如果不是你的话,她根本不会死。而让我更加绝望的是,你对自己两位魔妃的行为,竟然视而不见,甚至将母后的死纳为意外身亡之列。你这个无情无义的无耻之徒,如何配得上‘魔皇’二字?”
听到这,魔皇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难以相信,一个曾经的王者竟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天。他弯着腰,靠在墙壁之上,面对着前方的方惜时,似有无数话要说。可不知怎的,当这些话一同涌上嘴边的时候,他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时候,他十分痛恨自己没能长上一副利索的口舌,那样的话就可以与方惜时好好谈谈了。
“好了,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是白费。你现在所用的那副躯壳并不是我的分身,而是由我和纳百川联手打造的一副陷阱之躯。一旦神魂进入,你就再也别想离开那里。而在身体的内部,我们还设下了一道可以扰乱灵气流动的机关,只要你的身体这中还保有灵气,那么它们便会化作最致命的利剑,将你的体内一剑一剑削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