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威竟危,就连出招的洛庄的脸上都出现了讶然之色。
首先,威竟危惊讶是因为他没有想到对方看似平淡的一招当中,居然蕴含着此等惊天动地的威力。
而洛庄没有提前料想到的是,对方看似粗犷、实则更粗犷的汉子身上,怎能开出这般绚丽的血花,而且一经点醒,便再也不肯停歇,好像要把威竟危身上所有的活气全部殆尽才能算完。
威竟危自知大势已去,于是丢下武器,转身欲要遁走。谁知,那洛庄也不去追,只是从地上挑起两柄金棰当中的一个,把玩在掌心,使之沉浮在自己的掌握当真。这种操控别人生死命运的事情,他向来是不辞辛苦的。或者说,他也把这种事情当做消遣。像他们这种修为到达一定层次的人,性格脾气都要多少异于常人。
就比如说方惜时,平日里滴酒不沾,可唯独对醋情有独钟。而天幕尊府的掌门天尊嗜好女色,而地尊则酷爱赌博。就连一向讲究请心寡欲的飘渺云巅掌门苏如云也不例外,听说她喜好睡在地穴当中,而且一睡就是数十年,是以这么长时间以来众弟子门里门外找了不知多少地方,说不上掘地三尺,但也算是一丝不苟,但仍无所获。
与这些大派之中的得道高人相比,洛庄这点爱好就不算什么稀奇的了。顶多算是,变态。既在杀人中变强,又在杀人中变态。
威竟危靠着自己宽大的手掌将身上的伤口勉强堵住,可血仍顺着边缘往处渗。他急得从怀中掏出一瓶不知调配了多久的止血散,用嘴一扯顶上的木塞,随手撒在裂口处。
可没等疗伤神药发挥它应有的神效,鲜血汇聚成的溪流已将止血散冲散开开来,欢快地流淌在地,并驰向远方。
直到现在威竟危意识到:吾命休矣。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前还有未完成的心愿正待自己去完成。
眼见不共戴天的仇人近在咫尺,却不能亲手血刃。威竟危恨得咬牙切齿,胸上的伤口不禁又恶化了许多。不过,如今的血液已不如之前那般“咕咕”地向外流淌,而是以一种“小桥流水人家”的诗意潺潺而来。伤口不是愈合了,而是流累了,毕竟他体内的血液已经不多。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洛庄微笑道:
“我的好兄弟,你还有什么想说的遗言吗?”
那威竟危好不容易咽下一口淤血,被洛庄一句冷嘲之后不禁又吐了出来,而后才缓缓道:
“我愿你不得好死!”
洛庄听罢之后并不发怒,脸上的笑意更是浓郁。他知道,逞口舌之利是没用的,唯有胜利者才有资格决定生死。而肆意大笑则是胜利者的标志,他要将之完全体现出来。不只是给自己,更是给威竟危看。
我才是赢家!
“好!那我先让你不得好死!”
话语一出,洛庄掌中狂风骤起,直接将体型巨大、远在数米开处的威竟危生生吸了过来。在此过程当中,后者身上二百零六块骨骼以及六百三十九块肌肉加之十四条经络四百零九个穴位都在此时变成了一个质点。说是质点,其实不过是个巴掌大小的肉团。而谁不看之前的过程也想象不到,这样大小的空间当中居然隐藏着一个一丈多看的虎熊壮汉。而更难人理解的是,洛庄竟把他放入的嘴中,一口肚下,别说骨头,就连大气也没吐出来。
“哼哼,都说死无全尸已是惨死当中的剧惨,今日我就让你死而无尸。”
洛庄咂摸了嘴,不禁又看了看地上才刚死去。身上仍有余温的陈玉莲,邪恶神色再次浮现于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