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力量不单将整个穹顶全部轰落,就连周围石壁也惨遭涉及。就在孙、柳二人走投无路之际,一条从未有过的通道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走!”
二话不说,二人变为羚羊一般,灵活跳跃于诸多滚落的碎石之间。眼看通道入口近在眼前,孙长空背后黑羽横现,一把抓住身旁的柳如音“嗖”地没入到漆黑的石洞之中。
待所有坠落物体安定之后,现场只剩下洛庄、威竟危、陈玉莲三人。
不过,此时的陈玉莲已经算不上一个真正的人了。
她本已身罹重伤。穹顶塌方之际,她又在距离洛庄最近的位置处。所以,只要洛庄击飞的石块,至少有四分之一都撞在了她的身上。
起初,柳如音还能靠着身上的灵气将飞来的物体一一震碎。可到了后来,因为后劲不继,瘫倒在地的她根本没有避让之力。有的大块落石把她撞得飞出老远,小点的则像暗器箭簇一般射入她的体内,肆意破坏其中的经脉脏器。到了如今,她已是神魂涣散,气若游丝,眼看是活不成了。
对于陈玉莲的悲惨遭遇,威竟危不以为然。毕竟,对方只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棋子的安危会有在意吗?当然没有。
而作为五相马贼的首领,五位当家的大哥,洛庄的脸上倒是出现了少见的悲色。
他自然不是因为怜香惜玉才同情陈玉莲。他是可怜对方一身的宝贵修为。如今的陈玉莲已经变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身上的修为早已散去大半,余下的一点也只是保住了关键的器官气门,使她不至于快过死去。
“老四,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洛庄轻咳一下,沉声道。
“哼哼,你命该如此,怪不得我。残害了那么多的无辜之人,还犯下了弑父的滔天大罪。这样的你,配在这世上继续活下去吗?你老了,跟不上现在的世道了。既然落了后,那你就得接受被淘汰的命运。”
威竟危破天荒地一口气说了如此之多的话,且都是无情无义的狠话。这与其阳光正义的形象着实不符。洛庄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兄弟”,眼神当中尽是怒色。
“可我对你的知遇之恩,你该怎么还报?”
威竟危听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手中的一对金锤也顺势落在了地上,砸出两个深坑。
“那我只能为你亲自送终了。”
逢年过节,亲友之间总是免不了要互相馈赠礼品。有的送酒,有的送烟,有的送黄金白银,有的干脆直接送钱。可就是这五花八门的礼品当中,极少有人去送“终”。
“终”就是完结,没了的意思。谁又会将这不祥之物送给自己的亲近之人呢?除非那人是疯子,傻子,亦或二人之间有深仇大恨。老四威竟危和自己的大哥洛庄便是这样。
他本是一个寨子中的少寨主,每天过着男耕女织、衣食无忧的生活。可就在那一天,厄运降临到了这座人间天堂之上。
一伙土匪蒙面持刀,闯入到寨子当中,抢杀一通,男的当声格杀,女的jianying之后亦逃不出惨死的命运。
那时的威竟危还是个十五六岁的青少年,身材也比现在要短小很多。虽然靠着阿爹传授的一招半式成功击杀了一名土匪,可最终还是被随后赶来的一名同伙逼退了去。
老寨主有一匹追日神驹,据说是当年仙人所赐。乘上它,即可迫风踏电,脚踩流云。可神驹只有一匹,人却有数以百计。在这紧张关头,寨主将生存的机会留给了自己的儿子,而自己则挥兵抵御,最后壮烈战死。
劫后余生的威竟危一开始也是四处漂泊,居无定所。就在他几乎放弃报仇念头的时候,他遇到了生命当中的贵人——一间普通武馆的馆主。
馆主看他身世可怜,于是便把他收入门下,教他武艺。而作为回报,威竟危则在武馆当中打杂,时间一长,与那众多的师兄弟相识相熟。他本以为自己的一生便要在这片汉子当中慢慢度过,谁知,命运又一次地捉弄了他,并将他最后一丝善念消磨殆尽。
武馆平日收入微薄,只能靠接些送镖压运的活儿来维持正常生活。这一天,他们一行数十人,奉命护送一批金银珠宝。这批镖物数额巨大,以至于连馆主自己都不得不披挂上阵。可谁承想,大批盗贼早已对这些财物虎视眈眈。不知谁走漏的风声,护送所走的路线早被这些狼子野心的畜生完全掌握。大部队刚走入包围圈当中,明枪暗箭,炸物火器便一股脑地招呼了上。护送的大部队损失惨重,馆主更是在断后的过程当中痛失一臂,元气大伤。
最后,几十的队伍只剩下包括威竟危、馆主在内的不到十人。而且个个都是在身,威竟危因为膂力过人所以受伤稍微轻了一些。
馆主年事已高,加上拼杀动心,已是英雄末路,命悬一线。弥留之际,他叫来威竟危,告诉了他一个天大的秘密。
原来,馆主多年之中一直在为威竟危寻找灭族仇人,就在不久之前,他打听到一伙靠打杀劫舍生的贼人。为首之人是一个名叫洛庄的年轻之辈。而刚刚与盗贼交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