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敢企图荣华富贵?/p
“奴婢恩谢帝后宽容,奴婢无能,并不能助益帝后些微,又怎敢企求厚赏,只望尽绵薄之力,争取蝼蚁之安。”/p
果然是个聪明人,得到的只是生路,当然便不会再行险恶之事。/p
十一娘也省却了委婉,直言道:“我知道太后对我未必尽信,嘱令你来蓬莱殿,辅助我任免后宫人事,必定授意你有所保留,不会真将心腹之人一一告诉,事实呢,要害之职已然革新,弑君大恶太后深知无法得逞,以为某些微末之职纵然保留,我也不以为重,故而你有所保留,大有希望瞒天过海,比如将某些亲信,说成见风使舵之辈,唆使我收留利用,但事实上,他们却只会听令于太后,关键之时,未必不成隐患。”/p
高玉祥心服口服:“殿下明鉴,太后确有此打算,关于名单,奴婢不敢任何隐瞒,可奴婢不得不提醒殿下,太后心机之深,对奴婢也可能有所保留。”/p
“你只要将你所知禀报不存遗漏。”十一娘也知道韦太后老谋深算极为多疑,不可能真将根底都交给旁人,但高玉祥若能把绝大多数耳目,哪些是死忠,哪些乃趋利,一一告诉,对于她整顿后宫当然更加便利,纵然有漏网之鱼,只要不居要害之位,暂时无碍。/p
还有就是内察卫,为高玉祥掌管,得到这份名单,便能铲除百官望族内部太后所设暗线,对于杜绝隐患,当然具备积极作用。/p
不过十一娘更加关心还有一点:“穆宗帝一直被太后软禁,当然会对太后小心防范,太后究竟是怎么能够得逞,毒杀穆宗,还有公羊氏遗后,深谙奇毒那人,现下身在何处?”/p
高玉祥再次忍不住震惊:“殿下是怎么得知……”/p
帝后甚至能够笃断穆宗帝乃被太后毒杀,以及连公羊氏的存在都一清二楚,高内官是真不知太后的根底,还有多少能够隐藏,万幸是他于帝后,仍有些微作用,总算还有一线生机,不至于为太后殉葬。/p
一切尽在敌方掌握,韦太后这回是当真一败涂地,再无翻身之幸了!/p
此日傍晚,贺烨忙完朝政公务,御驾当然会往蓬莱殿来,刚入殿门,便见高玉祥摆也一脸颤颤兢兢的谄媚颜色,匍匐在地恨不能伸出舌头来舔/他的靴子一般,贺烨万分嫌弃地皱着鼻子,一脚蹬在宦官的肩膀上:“离朕远点。”却见那宦官就地打了个滚,居然灵活地保持匍匐的姿态,很识趣的没有再靠近,但光看他的背脊,居然还能看出谄媚奉承的嘴脸。/p
贺烨都觉叹为观止了,心说这宦官难怪能得太后宠爱,溜须拍马的功力的确炉火纯青,不过这套本事,想必在他家皇后面前毫无用武之地,要论阿谀奉承,皇后更加喜欢江怀的不动声色,不对,皇后怎么会喜欢阉宦!阉宦也是男人,皇后哪里会喜欢外男!/p
于是喜吟吟迎出来的江怀,莫名接到了皇帝陛下冷厉的注视,整个人都僵硬当场,再不敢跟进室内献殷勤,直到听见陛下热情四溢与皇后寒喧的声嗓,他才如释重负轻松了脊梁,到底还拉住了一个宫女,指着自己的脸:“我今日看上去晦气否?”/p
宫女也是玉管居时的旧仆了,言行并无太多拘束,笑着道:“有那么些晦气吧,圣上喜怒无常,内官今日最好离远些。”/p
喜怒无常的皇帝陛下这时已经张着手让十一娘除去外衣,换上一件日常穿着的圆领袍,腰间解了鞶囊,足下褪掉锦靴,盘着脚坐在榻上,很松弛的斜靠在凭几上,眉梢眼角全是笑意,点着高玉祥的大名:“皇后今日把他怎么了?像只狗一样守在门边,一见我恨不能伸出尾巴摇两摇。”/p
十一娘便把收服高玉祥的事说了一遍,强调公羊氏的下落:“确定是跟太后东逃,只贺洱丧命后,不知所踪,连高玉祥都不知太后把此人安置何处。”/p
但并没有在宫中,却是能够肯定的,否则贺烨也不至于连这么个人都翻不出来。/p
“贺洱之死,此人必定是帮凶之一,毕竟是弑君,韦太后想必也不会让此人落于他们掌控,但她最信任者,除了窦辅安,便是高玉祥,要是连这两人都不知公羊氏去向……”/p
“姚潜。”十一娘说出两字。/p
贺烨深以为然:“我已着人对姚潜紧密盯防,就算公羊氏在他手中,暂时也不怕他们兴风作浪,今日你见太后应当顺利,否则高玉祥也不会在蓬莱殿当看门犬了。”/p
十一娘道:“顺利,不过太后倒也给我出了个难题。”/p
“哦?难不成太后丧心病狂,立马授意你把我毒杀一了百了?”/p
十一娘望身贺烨笑得白牙森森,显然并非有意试探,简直哭笑不得:“陛下贵为一国之君,怎能拿龙体安危玩笑?太后若真如此丧心病狂,难道我还会左右为难不成?太后是警告我,不能让秦孺人居贵妃之位,但燕国公一门立下功勋,秦氏在潜邸时便居孺人品阶,晋封四妃之也算理所当然,若我谏阻,岂不会让陛下为难,可若我不阻,太后又会疑心我并不愿唯令是从,虽说拆穿了也不要紧,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