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居幼,所以四郎便该礼敬大郎,听从大郎教诲,大郎从幼年时,除德品之外,经史诗书尽可懒学,为父纵容你尽情玩乐,却仍是要你袭爵继承荣华,四郎刻苦奋进,十年苦读,虽才干非常,但非但不能在政仕之途大展拳脚,也万万不能对爵位心生觑觎,正因如此,当家族遭遇祸难,大郎有挺身而出之责,以一己一命,保子侄平安,四郎虽说不用赴死,可因你才干智计,也将肩负重任,说不定还要以身涉险,你们,都有各自使命,谁也代替不了谁。”
贺珍这时方才从震惊里回过神来,也伸手去扶贺琼,安抚几句,再对老父恭肃一拜:“珍虽无能,却也并非贪生怕死之辈,能以一己一命保家门不失,也不枉这多年来坐享富贵,四弟不需悲痛,将来泞儿与佶儿,以及诸多子侄,为兄便托付给四弟了,四弟谨记,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韦氏得逞。”
贺琼虽然悲痛欲绝,几乎恨不能代替父兄赴死,可他何尝不明白就算不惜性命,也无能保全父兄以及家门,他身上的责任并不轻松,他不能让父兄白白赴死,眼看害死父兄的凶手韦太后仍然荣华富贵,而父兄舍却性命维护的江山社稷,也绝不能葬送在韦后手中。
“阿父,琼有一言,圣上贤明与否如今还看不分明,但……蜀王私欲过重,将来就算能助圣上亲政,只怕也,难以平定内乱外患,大周江山,委实已经岌岌可危!”
豫王长叹一声:“我何尝不知?不过眼下,我能作之事已然有限了,铭哥遗后子玉,倘若真能拨乱反正……”
一旁因为即将痛失父兄的莹阳原本已然是哽咽难言,此时却像下定决心般猛地抬头,紧紧握住豫王手臂:“阿耶,有一件事,女儿一直隐瞒阿耶,是晋王!仁宗帝崩前,原本有意晋王继位,因韦氏兵逼,不得已才作出妥协,晋王贺烨,如今假借秦八郎之名,率领先锋军,屡屡重创潘辽联军,晋王烨不仅有十一娘在旁辅佐,甚至连澄台,薛绚之等等,也已投效!能解救黎民之苦大周社稷者,不是蜀王父子,是晋王烨,只可能是晋王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