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松的身子又往下躬了几分:“夫人息怒,实在因为若接夫人这定单,便将对其余顾客违约,敝店不能失信于人,自然要赔偿违约钱,但若夫人并不指定巧娘绣制,小人自然也不敢收取这多工钱,一月之内交付,也就是百万钱一套衣裙而已。”
三万贯绣制一套衣裙,纵然是毛维这二十年来贪贿不少,也不容毛夫人这么大手笔。
梁松不是因为贪婪,无非婉拒毛夫人的非份之求罢了。
“那么你二人便先绘图样罢,纵然不是巧娘亲手绣制,可也不能与旁人定制重复,而且款式花样,必须得我认同方可。”毛夫人冷笑道,已经打定主意用这借口,先将这二人扣留个七、八日,她既真金白银拿出来定制衣用,就连晋王妃上门,也休想让她放人。
梁松依然是一脸的笑:“好教夫人得知,敝店一般不会上门量衣以及设构衣用,奈何如毛夫人这般尊贵,提出需求,小人也不敢推拒,只是费用嘛,便与夫人亲往衣坊定制又有不同了,耽搁至一个时辰,便多二十万设构钱,夫人若无异议,小人及巧娘这便绘图。”
一个时辰二十万,耽搁一个昼夜岂不就是240万钱,七、八日下来,也近两万贯了!
毛夫人险些没被气得仰倒,梁松却通情达理:“原是小人没有事先声明,故这一时半刻,并不能索要钱利,夫人若有异议,那十贯定金小人一文不差退还,夫人大可亲自往霓珍衣坊择定款样,不会再额外收取费用。”
毛夫人还能说什么呢?总不能因嫌制衣工价太高,便将这奸商扣留府衙,那样岂不是递给晋王妃把柄兴师问罪?然而眼见梁松讥诮的目光,她也说不出“嫌贵”的话,更加不可能承认自己是有心刁难,只好硬着头皮,赶在一个时辰内择定了款样——当然不能要求巧娘现场绘制了,无非是将要求说清,按着梁松的说法,答应霓珍衣坊三日之内提供稿样,确定绣制。
就是如此,还白白多付了二十万钱,虽不至于让毛夫人心如刀绞,总归是吃了一场闷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