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双眼紧紧地盯着父亲,曹嵩哪里能抗的住儿子的威压,慌张无措,惊恐万分,全身都有些哆嗦。
“阿……阿瞒……,这可是要夷灭九族的大罪啊!你须得为我们这些家里人考虑,断不可一意孤行啊!”
“父亲所言甚是,家族生死存亡之事,孟德不能一人而决,今日我五人在此,那便议个长短出来。”
曹操也不发怒,终究是自己的父亲,但他心中自有计较,曹家虽有骨弱之人,但大部分都是刚烈之士,果然只听得从弟曹洪第一个开口响应。
“若兄长举兵,子廉请为先锋,提刀杀奔洛阳,世人都惧西凉武夫,我曹洪偏偏不信,难道我兖州男儿便是豕犬稚兔不成!”
不理会一腔热血的曹洪,曹操又看向从弟曹仁。
“董卓名为国相,实为国贼,兄长行此义举,子孝但凭驱驰!”
曹仁微微思忖一番,即便附议。
见曹仁两兄弟都支持兄长,曹德也是无可奈何,五个人里面只剩下自己和父亲,即便反对又有什么用,何况夏侯家同为亲族,若是那两位兄弟在场,结果更不用说了。
“阿瞒啊,你——你这——”
曹嵩又急又惧,他可是刚从洛阳城里逃出来,放着万贯家财不享,反而去与那些西凉虎狼作对,这又是何必呢!
“父亲若是害怕,即可前往徐州避难,琅琊之地风景秀丽,又无兵灾匪祸,正是颐养天年的好去处。”
“好好好,就依阿瞒所言,为父择日便去琅琊,只是阿瞒啊,水火无情,刀兵凶险,你可要多加小心。”
曹操微微一笑,轻轻点头,他自然知道父亲胆小如鼠,之所以跟父亲商议,不过是为了家财罢了。
“父亲勿以为念,阿瞒定当谨慎行事,然招募士卒必要筹集粮饷刀兵,父亲可否留下一批财货,以助阿瞒起兵之用。”
“阿瞒啊,我曹家在琅琊并无根基,想要立足花费巨大,你既兄弟二人,阿德定要和我去的,那便留下五成之数,你看如何?”
“父亲深明大义,阿瞒感恩不尽!”
曹操连忙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虽说只有一半财产,但拉起几千人的军队完全不成问题,曹嵩为人吝啬,能做到这一步他已经很感激了。
“阿德,父亲便托给你了,若我身遭不测,曹家也不至于断绝香火。”
“兄长!我——”
曹操见弟弟还想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他这弟弟资质愚钝,若带在身边反而坏事,有曹仁、曹洪两兄弟在侧,便已经足够了。
更何况夏侯两堂弟若听到他的消息,定会赶来投奔,那才是真正的助力。
“事不宜迟,请父亲即刻启程,前往琅琊避难,阿瞒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十里远送,还望父亲莫要介怀。”
曹操雷厉风行,立即安排父亲东行,自己则洗了个干净,带着曹仁、曹洪两人直入郡守府。
“大人,广陵来使,在外求见!”
萧瑟寂寥的府内小院,郡守张邈一脸笑容地看着不远的前方,两岁大的女儿在侍女的搀扶下,正在满园地追逐落叶,笑得十分可爱,只是这和谐的一幕却被仆人破坏了。
广陵郡,莫不是孟高来信!
“速请来使到客厅见我。”
张邈觉得有些欢喜,他与弟弟情谊深厚,只是这么多年分居各地,又因事务繁忙,交通不便,鲜有联络,更不用谈见面了,没想到今日却来信了。
不多时,张邈亲自接见来使,又问了弟弟最近的情形,广陵是个好地方,比他这陈留郡要安逸的多,自然没有什么危险,信使答了几句便下去休息了。
张邈端坐在蒲团上,细细地拆开皮卷,抽出里面的纸帛,摊放在案几上细细来看。
“兄见信如晤:
睽违丰采,数易暑寒,萦思积念,愁肠日转。
今董卓残暴,天子蒙难,弟欲尽起本郡之兵,共邀天下志士征讨董卓,还望兄长同襄义举,共赴国难,若不然,还请书信回返,愚弟敬祈示知。”
张邈不自觉地敲着食指,颇有些不解,据他所知,弟弟可不像有这种胆魄,应该是属官进言吧。
讨伐董卓,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就难了,他何尝没有报国之心,只是必须要做好万全准备,才可发难。
想到这里,他想起了自己的故交好友,渤海郡守袁本初以及骠骑将军曹孟德,这两个人的才干勇武远在自己之上,若是有他们相助,这讨伐董卓的把握便大了几分。
要知道西凉军可不是吃素的,尤其是牛辅、徐荣两大军团,尽皆骁勇善战。
本初倒还好说,但孟德可就危险了,听说他已从洛阳逃了出来,也不知有没有被追捕缉拿回去。
正想着要不要派些军士前去接应,却听到仆人来报,曹操曹孟德在府外求见。
咦!说曹操,曹操便到!
“快快有请!”
张邈大喜过望,从席间出来亲自相迎,刚到堂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