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士人就是贱骨头!”
相国府内,董胖子半躺在席间,目光凶煞,仿佛要吃人一般,伸出两根手指虚空乱点,口中大骂不止。
刘协既立,他便上书求封国相,又大肆封赏海内名士,本以为可与士族共治天下,孰料那帮朝臣表面儒雅,实则满怀祸心,丝毫不懂得知恩图报,反倒陆续出逃。
袁氏两兄弟也就罢了,那主薄陈琳、侍中荀彧、黄门侍郎荀攸也有样学样,也不知什么时候逃的没影了!
宁愿弃官而去,也不愿为我董仲颖效力么,不就是嫌我出身低么。
简直可恨!十足可恨!
真当我董某人是好欺辱的么,定要抓住一个,杀一个,绝不姑息!
“相国无需气恼,那些人只是认不得形式罢了,他们不光背叛的是相国大人,也是背叛了当今圣上啊!
试问真正的忠义之辈怎会丢下天子,落荒而逃呢!”
厅堂之下,左右分坐四人,略显老态的王允奋力拍打马屁。
“相国大人用心良苦,为国为民,试问当今天下还有谁能与相国比肩,外面的那些流言只是愚民之论,真正有智慧的人是断不会如此的。”
“哈哈!还是子师知我啊,太傅袁隗那帮人跟子师相比,有如云壤之别啊!明日我便表奏天子,启封子师为尚书令。”
“子师多谢相国,定当为相国效死!”
王允一脸欣喜地站起来,只是余光瞥见坐在对面的李儒,对方戏谑地看了他一眼,顿时不敢再说话,悻悻地又坐了回去。
“启禀相国,我闻黄巾余孽、白波匪寇作乱,贼首郭太并部下杨奉、韩暹、李乐、胡才等人,率众十余万,劫掠河东之地,牛中郎与之相持已久,不能胜之,孟德虽无勇力,却也颇知兵法,愿孤身前去,以助牛中郎破贼,为相国平定匪祸!”
王云下首座的那人站起来向董卓请命,正是时任骠骑将军的曹操。
“孟德之心,天人共感;孟德之才,海内无双,区区匪祸而已,哪里值得孟德出手,我那女婿牛辅虽不中用,但要击破匪患,只是时日长短之事罢了。”
董卓心中甚慰,若是朝臣都似王允、曹操这般,文人辅国,武人领兵,这天下兴平指日可待啊,他董卓更能名垂千古,功可比得上姜尚、张良啊!
“义父若嫌不耐烦,奉先愿请一军,直捣白波本营,势必斩杀贼帅,献其首级于义父案几之上!”
李儒下首座的吕布扬起眉毛,霸气凛然,语气间充满着自信,他可不像曹操那般谦和,大放豪言。
“奉先勇武,我心知之,然杀鸡何用牛刀,区区几个贼人罢了,奉先不怕脏了手吗”
董卓似乎忘了前些天的事了,大肆夸耀着吕布,他心里是十分看重吕布的,连素来以勇武著称的西凉武将都对他这个义子心服口服。
只是献帝刚刚上位,局势还未平定,他怕有些人图谋行刺,可不敢放这个神勇的义子离开啊,否则谁能护得他的安全。
“相国大人——”
“相国大人所言极是!”
吕布内心欢喜,也不再请命了,反倒是曹操还欲说些什么,却被王允给打断了,见他不经意地得看了自己一眼,曹操心知若要再请,只怕反倒让人怀疑,遂不做争辩,任由王允继续拍马屁。
“两位将军都是忠勇之士,区区匪寇而已,根本不值得一提,何况如今西凉军、司隶众尽皆效忠于相国,那些贼匪敢来作乱,只是自寻死路罢了!”
“不错,不错,子师言之有理,真是我的肱股之臣啊!”
“相国过奖,过奖!”
“哈哈……”
两人欢笑着又互饮了几盏酒,吕布、曹操两人自然同举酒杯,只是李儒却有些沉闷,只一个人自饮自酌。
“文优何不同饮”
董卓见此心中有些不快,他这女婿虽有才干,但胆子却小,说话越来越不中听了,如今连酒都不愿与自己同饮,分明是对自己有所怨愤啊!
“启禀岳父,素儿怀胎已然九月,临盘之日将近,我心中甚为忧虑,实在没有喝酒的兴致。”
听到女婿以自己的女儿开脱,董卓也不好指责,只是瞪着眼睛道。
“既如此,你便先回去吧!”
“文优告退。”
李儒向上方的董卓作揖告别,便转身踏步而出,看都不看王允、曹操一眼。
王允见此并不觉得遭受轻视,反倒极为喜悦,李儒与董卓失和,那可真的天大的好事!
“来来来,不用管那小儿,我等共饮此杯!”
董卓敞开肚皮,咧着大嘴,喜滋滋地举起酒杯,与众人为乐,席间少了李儒一人,果然气氛渐热,众人喝的酣畅淋漓。
不多时,董卓喝的醉了,由吕布扶着,晃悠悠地回房去了,王允、曹操便出了相国府。
“孟德啊,今日你有些急了!”
“司徒所言极是,今日若非司徒相助,只怕董贼定对我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