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傻子!”
姜文、姜武两小儿坐在凉亭下,望着父亲将一颗青果递给陌生的堂哥,踢着小腿指着这边发笑。
看着侄儿专心致志地舔起青果,姜钰昌的脸色黑了下来,转头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
“你们过来!”
姜文、姜武欢喜地跑过来,看着父亲手里的饴糖果儿,齐声嚷道:“阿父,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姜钰昌本有心发作,但他素来疼爱这两个儿子,这时又见他们这般活泼可爱,一时心下又软了起来,遂颇为缓和地道。
“这些都是为你堂兄准备的,你两人又何必贪吃,否则到时口齿疼痛,又哭闹不止。”
“孩儿不会痛,孩儿吃了不会哭。”
姜钰昌自然不信两人保证,摇头不语。
“傻子吃得,我们为什么吃不得呀!”
“我儿安敢胡言!须知入则孝,出则悌,弟当善其兄,如今岂可当面侮辱兄长!”
见父亲的神色好似发怒,弟弟姜武顿时吓的哭了,他可从没见过父亲生气的样子,哥哥姜文也害怕地低着头,却仍怯怯地小声道。
“可堂兄明明就是傻的呀!”
姜钰昌听得一愣,看看侄儿,舔着青果拖着舌头,又看看自个两个儿子,无奈叹息,这当真是无知之人不识人啊。
若非那日病前漏了马脚,自己不也如同两小儿一般,只看侄儿这般模样,必定认为他是个傻子了。
可如今他却是知道,侄儿是仙门子弟啊,从这段日子的言行来看,还有哪个孩童能有这般神智。
便是当世大儒孔融,也不过是因早慧让梨,被冠以神童之称,若是再削去圣人子孙的名号,更是远远比不上自己的侄儿了。
姜氏有此良子,当真是祖辈积德啊,必当大兴于世!
“吃吧吃吧,不过可得礼敬兄长,须知这饴糖果儿,还是你们叔父自东海送来的呢!”
姜钰昌因深有感触,也怪罪不了两个孩子,只好将手里的青果分给他们一些,只是却委屈了侄儿啊,又有些担忧起来,亲人尚且如此,只怕世人更会错看他吧。
姜文、姜武得了青果,也不哭了,只是坠着鼻涕,还略带抽噎地吃起果子来。
感受着阳光的刺激,神经仿佛在顷刻间苏醒,瞬间便接收到眼前的画面。
只见这一大两小在自己面前排排站着,叔父眼神通幽,两堂弟和着鼻涕泪珠,就着青果舔入口腹,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姜元一又立即警醒过来,注意到自己嘴里含着的东西,又看着眼前姜文、姜武的动作,顿时恶心的狂吐起来。
“呕——呕——”
“侄儿,你回来啦!”
赶紧将手里的东西甩到地上,又缓了大半口气,姜元一看向叔父,只是道。
“叔父啊,以后不要给我递青果了,我当真不喜欢啊!”
这时候是没有照相机,否则要是拍下自己那一幕,他会觉得羞愧死的,他是绝不容忍这种事再发生的,前世里他再怎么邋遢,也绝不会吃鼻涕的啊!
“侄儿那般模样,实在令我于心不忍啊!”
“任我神神叨叨,叔父无需理会。”
“这……好吧!”
姜元一心下遂安,立时站了起来,看了两个呆傻的堂弟一眼,便朝书房走去,姜钰昌知道他的意思,便唤来侍女,看顾两个孩子,自己随后去找侄儿去了。
两人对案而坐,姜钰昌先行燃起一柱檀香,颇有些高人论道的架势,但可笑的是,他的这位道友还只是个十岁小儿。
“叔父且知,侄儿此番回去,与师尊禀告世间巨细,又问起那天命之主,他老人家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爱民如子,盖之如天,容之若地。”
姜元一自然不会将历史大势和盘托出,否则他这位叔父恐耐不住寂寞,要跑去大献殷勤。
这与他的既定方阵可不一致,献殷勤者,低三下四,他要的是结好诸侯遍施恩,从上到下,一个都不放过。
暗地里再辅佐曹操,那就更稳妥了!
这样不论哪一方得势,都不会祸及到姜家,何况到时还有民间的声望,也没人敢轻易动他。
至于拯救大汉,那便算了吧。
首先不破不立,大汉病入膏肓,如若不倒,天下不乱,既得利益者绝不会轻易放弃手上的长期饭票,唯有用刀与血来洗刷天下格局。
再者他并非这个时代的人,对汉皇室感情不深,他决不会忠于一个国家,他忠的是这个民族。
若天下太平,民生安定,这天子是姓刘还是姓曹,这天下叫汉还是叫魏,又有什么关系?
那些口口称称忠于汉室的,充其量只是刘氏家奴,却忘了黎民乃是根本,国家的存在本就是为子民服务!
若不是,那便倾覆了吧!
“爱民如子,盖之如天,容之若地”
姜钰昌细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