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地朝从事府奔去,吴阆二人心中急切,之前虽听过小公子症状,时常复发,却不想竟这么突然,他们刚吃一半,这小公子还跟人说的好好的,眨眼间便这副模样了。
担心旁生枝节,两人便要火速回府,然而行不多远,吴阆耳边突然响起稚嫩的声音:“吴大哥,且将我放下吧!”
咦,这病当真如所说的那样,发的突然,好的也快啊!
姜元一也不解释,什么尿遁、酒遁、土遁、火遁都弱爆了,还是病遁来的实在,一个有病的小公子,那还能被人惦念着招做女婿吗?
这叫一劳永逸。
他来到古代本就担心婚姻问题,本想着年岁较小,为时尚早,谁知今日便碰到了,看来这招以后得常用,否则娶个半大的娃娃做老婆,这是哪门子的喜事,何况他根本不想娶妻。
姜元一整理下衣袖,仿若常人一般,施施然带头往城门而去,吴阆、陈广二人看得啧啧出奇,连忙跟在左右。
刚到徐州城门,几个城门吏卒还记得这位,毕竟是治中从事姜大人出城迎接的亲眷,因此便记在心上,还想着前些日子那副痴呆样,谁料没隔几天仿佛换了一个人啊!
看那副神俊模样,不愧是从事大人的侄子,东海姜氏的小公子!
城门士卒也不谈收税,还凑上来问好,姜元一也不倨傲,和善地点点头,看了眼城墙,便往门外而去。
这时候的城墙是土石垒成,模样不中看,还能生出杂草;质地也不坚固,后世的土炮便能轰塌;丈量不过五六米,比不得明朝的高墙雄关,高度翻了一倍有余。
或许这和朱升说的那句话有关系: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看来朱元璋对此执行的很彻底,当然这也和时代的进步,战争武器的升级脱不了关系。
有些鄙夷的看了看城墙,姜元一又想到日本,这时代的东夷,那才是真正的惨淡呢。
这时代的日本已有国家雏形,但大小势力割据,共推了一位女王,几十年后来魏遣使进贡,这份国礼是男奴隶四人、女奴隶六人、布二匹二丈,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当真是催人泪下,感天动地!
既出了徐州城,外面可见一条护城河,不过河面不宽,反倒像排污的水沟一样,而在一望无际的郊野上,错落着不少老幼。
若官道上有马车驶来,便匆匆伏跪于地,哀叫连天,那跌跌撞撞的身影,看上去好似生化般的丧尸。
姜元一有些动容,在后世里很难见到这种情形,如若发生天灾,总有国家力量营救扶持,就算是贫困山区,也不到这种啃草的地步。
这是古代版的乞丐,可信度不是后世能比的,那些利用道德同情心牟利的人,着实丢了祖宗的脸面,有手有脚,何故乞讨?
只可惜这时代是真的无计可施,就算这些流民想种田,也得官府提供种子、器具,还有期间所需的米粮,然而地方官吏通常的做法是置之不理,连爱惜羽毛的陶谦都只做到现在这一步。
看着那些仿佛丢失尊严的跪地哀求者,姜元一默默握紧了拳头,他知道只要给这些人一个机会,便可以改变他们的命运。
若天下人无能为力,就让我这天外人来管,帮你们逆天改命!
“走吧,回从事府。”
姜元一对两个随从说了一句,便扭头走在前面,他得抓紧时间了。
待回到府上,姜钰昌已然被陶谦召去,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难道董卓已开始乱政了吗?
姜元一百般无聊,见两个堂弟又围着凉亭转圈,你追我赶,好不欢快,突然有些羡慕,若人生都似这般无忧无虑,只为尿床发愁,那是多么的惬意。
可人终究是会成长的,在成长中也渐渐丢失某些东西,我们便把这种失去当成成长的代价。
像后世的某些风气,社会现实教会了人们麻木不仁,价值观扭曲的极其厉害,仿佛在现实社会,同情心泛滥的人十分惹人厌。
肆意指责人的虚伪、表里不一,根源却落在这种包容的道德被无情的现实击垮,已成为现代人普遍达不到的思想高度。
那么,请感谢那个时代吧,有丰富的饭菜,有稳定的生活,你们除了没有房子,几乎拥有了整个世界。
看着无忧无虑的堂弟,又想起城外那些差不多大的幼童,他们的命运会是怎样,等待他们的是易子相食,洗干净,用油炸,涮着吃?
投胎是个技术活,这是万古不变的道理,绝对公平是不存在的,因为从娘胎里已开始失衡,还有一句很诛心的言论:只有弱者才谈公平。
那么又如何安置那些幼童呢?
姜元一颇有些伤脑筋,青壮自有大用,妇人也不必多说。
至于老者,可做些小事,他们本身便是一种财富,因为经验是时间赋予的,这里面不乏耕种的行家里手,只不过短期来看投入与回报不成正比罢了,仿佛养着他们是浪费粮食。
太监人妖不做考虑,虽然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