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坐在地上,那不就得跪在地上么?
姜元一有些无语,凳子椅子这类东西,塞外胡人那倒有,不过要数十年后,才在中原普遍起来。
那时候自个坟上的草都有几米深了吧,这时代的人寿元普遍不长的。
病死、饿死、被杀是乱世的三大凶手,当然最惨的是被吃,这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有时候瘦弱啊,有病啊,也是一种优势,比如这个时代,能落个干净的死法,被吃都觉得塞牙。
“阿父,叔父。”
现代人的礼法教育虽比不上以前,基本的操守还是有的,姜元一有模有样的作揖行礼,其实大可不必,东海姜氏不是啥官宦世家,没那么多规矩。
两个堂兄弟同样跑过来,围着他们的父亲姜钰昌嬉闹,他们分别名文武,是一母同胎所生,甚得姜钰昌喜爱,今年不过七岁,比此时的姜元一还小上三岁。
“你们两个,怎么只顾自己玩耍,将堂兄抛在一旁呢?”姜钰昌故意作色道。
两小儿也不怕,哥哥姜文道:“堂兄傻,不会玩。”
“胡说!”姜钰昌颇有些生气,骂了一句,便招呼他们的侍女将他们领出去,并嘱咐夫人要严加管教。
“小儿无礼,侄儿莫要在意。”
“叔父言重了,两位堂弟聪明活泼,我也十分喜爱,只是小侄喜静,不爱动弹。”
果然有仙家风范,姜钰昌心道,这声音虽尚显稚嫩,话可不像痴呆症刚被治好的童子能说出来的。
若真的痴了八年,最多也只记得两岁时候的事情,怎会懂得这么多呢,怕是连话也要学个几月吧。
“我儿大病初愈,是要多加走动,择日我便请一良师,教我儿诗书字画,强身健体”。
姜老爷越看越觉得欢喜,开始考虑一些其他的事了。
汉朝的儒生绝非只知舞文弄磨,俗说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讲究的是文武双全,全面发展,不仅能畅谈风月,议论国事,到了战时更能上阵杀敌,血溅五步!
“是极,只不过拜师可是大事,轻易马虎不得,兄长可有人选,切不可操之过急。”
姜钰昌嘴上应喝,心里却在嘀咕:侄儿梦中随师修行,自有仙人教授,哪里需要请什么老师呢?
他想着将此事压下,再探探侄儿的底,仙人啊,只是听过却从不曾见到,世上有几人能有那份福缘。
姜元一听在心里,暗暗琢磨,前世受了十几年的教育,没想到今生还得从头再来,拜师学习一事还真逃不了。
在东汉时期,知识还是由少数人垄断,寻常人家是没有那份人脉、财富和时间去读书识字的,读书人说是百里挑一也不为过。
三国时代的枭雄,哪一个不通文墨,袁绍、袁术自不必说,四世三公。
几个姓刘的是皇室宗亲,最惨的是刘备,贩屦织席为业,却也有叔父刘元起资助,这才在卢植身前挂了个弟子名。
曹操、孙坚、陶谦、士燮等都是官宦世家。
张鲁、公孙瓒、公孙度、韩遂、马腾要差一点,但也和刘备一样,架不住有贵人相助啊。
真要说靠自身武勇闯天下的,也只有吕布、李傕、郭汜等人了。
读书习字是一定要的,否则以古今文的差异,他还真不一定写得来字。
只是不知找谁做老师,据说古人中为师者的态度都挺倨傲的,体罚责骂那是天经地义,这在后世妥妥地取消执教资格啊!
而且师者如父,那关系也不一般,名将夏侯惇不就因为有人辱骂他的老师,直接杀人而后亡命天涯吗?
姜元一可不想学那些生涩难懂的经书,他只想识个字罢了,所以最好能找个名望不高,只半吊子水平的师长即可。
姜老爷却不以为然,姜元一作为自己的独子,是一定要出人头地的,商贾地位低下,还是在朝为官的好,何况他这小儿容貌俊秀,天然就是优势物种,不当官实在太可惜了。
只听他说:“下邳陈珪乃徐州名士,卸任多年,闲赋在家,当为我儿良师,理当准备厚礼,前去拜访。”
陈珪?
姜元一回忆了一下,这不是陈登的父亲么?
这父子俩可一个比一个有名,从陶谦执掌徐州开始,再到刘备、吕布、曹操,刘备再曹操,徐州几度易手,陈家父子却怡然屹立不倒,混得风生水起,当真是有些本事。
何况陈登想不出名都难,他是因酷爱吃生鱼片,而患上寄生虫病去世的史载第一人。
他虽对这时代的名人有些好奇,却不想拜陈珪为师,要是被逼着背四书五经那多悲催,何况陈珪也不一定会收他这个弟子。
“陈家乃名门世家,哪里会稀罕那些财物,据我所知,陈汉瑜辞官之后,与士人交际渐少,且身体有恙,估计离大限之期不远矣!”
姜钰昌看了眼侄儿,见其面有忧虑之色,还以为他是为这求师一事烦恼,当即为其开脱。
本来就是嘛,既入仙家门下,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