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齐。 穿玉霄与定天律对视一眼,却道:“还差一人。” 杜芳霖心有所感,料到玄宗若真心想与圣域和解,应当不会只派出两名低阶弟子。他记忆中的景象是因为封云山已被封印,流落在外能代表玄宗的人,只有眼前穿玉霄与定天律。当如今道境重新恢复到玄宗治下,地位巩固得连魔界一时都不敢越界,再派这两道子前来,就有些失礼的嫌疑。 那会来到的是哪位熟人呢? 天际一道清光流泻,赫然是带有道印的清圣光影。在场之人众目睽睽之下,护体光影当场散去,从中步出一名怀抱银红三弦琴的女子。这名女子眉目清秀而不失英气,白发被遮掩在雪色轻纱之下,赤红璎珞垂落发边几缕,犹如雪中绽放之红梅。“赤云染迟来一步,还望各位见谅!” 玄宗六弦之一,在昔年大战之最后,唯剩六弦维持玄宗运转。论修为赤云染远远及不上佛剑分说与杜芳霖,但确实已是玄宗所能拿出的诚意之代表。 暂代宗主的六弦之首牵涉太大不能轻易现身,排行第二的倚天披瑟翠山行需总领道境玄宗事物,也唯有第三的三弦道心赤云染最适合走这一趟。 “久见了,孚言山主。”赤云染向杜芳霖点头示意。一旁穿玉霄与定天律露出惊讶的神情。说一句实际话,百年前道境之战范围之广,杜芳霖单独一人确实起不了太大作用,只作为与蔺无双这类高端战力去对付一般玄宗门人所无法对付的魔。儒门管得严,不像是道门那般自由,身份不是秘密,只是瞒着对手和平时无甚交集的人而已。 “既然人已到齐,不如现在便进入!”佛剑分说沉着冷静,一抬头看到对面唰唰唰投来一二三四双目光,整个人微乎其微地滞了滞。 这个也是没有办法。无论是玄宗也好,杜芳霖也好,都不是那么有信心能顺利进入现今仍旧紧闭门户的圣域。唯有佛剑分说曾在魔火源头处见过来自圣域的两名僧者,同为佛门也还算有些渊源——不然也不会非要算上佛剑分说,这就是一块敲门砖。 杜芳霖轻咳:“人是否有些多?” 赤云染转头看向身后,定天律与穿玉霄再度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那吾二人有事,且先行离去。”还需要走一趟在苦境的分坛势力,休息了这么久,玄宗也该有所动静。 带两个人与带四个人的效果简直天差地别,后者那该是一群人。佛剑分说再度不引人注意地松了一口气。三人凌空渡虚,一起来到圣域之入口菩提再生道。还未进入已先闻阵阵梵音,令人不由自主心平气和。 三人站在那座巨大的佛像向外半是张开的手掌上。吾佛未还心,江湖壁上观!这行被刻在佛像两侧的巨大字迹意思很明显,圣域不愿入世多生事端。 “佛剑分说请求一开圣域之门!”佛剑分说当仁不让,沉声而道。 半晌之后,但闻一声悠远佛号。 檀香随声而来,一座庄严门户由虚转实,洞开在封锁入口的佛像腹部。在内的守门僧人无法分辨并未通名的来客,但佛剑分说这个名字却已事先存在于圣域内部所交代的名簿上。 赤云染不动声色舒了一口气,紧随佛剑分说后方进入那道门户。跟在后面的杜芳霖也正往前迈步,但此时也许突然来访的人已惊动圣域之高层,门户突然合拢,仅差一寸距离将人关在外面,差一点撞了上去。 虚空中有人一声冷哼,门户随即消失不见……这是差别待遇,毫无转圜余地。试问春秋砚主究竟何时走到这种人憎狗厌的地步,这不应该? 杜芳霖等了一会儿,不见有赤云染出来。被疏楼龙宿赶走是因为儒门天下不能被自己个人行为牵扯入世,这是应该的。被圣域堵在外面或许是与当年参战之事有关,似乎也是应该的。 玄宗的人已经进去了,当然不太好赶出来。 他这个还没来得及混进入的人自然就得不到宽容和优待。“嗯?”但一日之内连吃两口闭门羹,这很有点让人失去理智,一个没有理智的人,是做不出清醒有序计划的。 杜芳霖沉吟。 如果他在儒门不是放弃了剑术而转修术阵之道,也许此时感慨一声掉头就走,也不会联想太多。正如剑子仙迹那般,分明运势已经降到了最低点,还不怕死地到处走。一次倒霉是偶然,两次是什么?此时此刻,想太多的杜芳霖有些怀疑自己的运气。 “如果是这样……”之前种种计划如有天助,运势却不可能一往如既,有起有伏或许已悄然显证,“那就只能走不可能会出问题的那条路。” 内心生出一丝提醒,那现在是走还是不走? 虚空之中冥冥有变,像是面前多出一条路。“进来吧!”一个声音颇具气势。杜芳霖抬头看去,心想当和尚的人还是比较有同情心。“嗯,感动。” 一步进入那处特意留出的入口,所到达的地方与普通来访的客人并不一样。此时此刻,终于通过关卡被允许进入真正圣域的佛剑分说和赤云染两人,则在一处金碧辉煌的佛堂上,见到了如今圣域的负责人地乘一阐提。 杜芳霖所踏入的那道入口,却通往一处绿意央然的庭院。不同于庄严肃穆的圣域主体建筑,更像是一处类似私人的地方。一株菩提树下,背对其而立的正是一名圣域僧人。 僧人法号八叶莲,为圣域昔日派往道境的为首者,转过身来时气势凛然刚毅,人略凶,手持碧玉莲蓬拂尘,头顶剃度仅在耳侧留下两缕银丝,又像是佛家修行未完成的样子。八叶莲问:“你又感动什么?”语气不善。春秋砚主圣域声望为负,杜芳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