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熟悉的重叠声音时, 林氤手里的酸奶掉到了地上,乳白色的液体洒了一地, 他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坐倒在床上。他有一种感觉, 他好像更强大了。以前来找他时,虽然也是重叠的声音, 却是两个虚影。唯独在……的时候,才会有局部的实体。
然而这次出现, 他的虚影已经完全幻化为实体。而且,隐隐约约也能看清面容了。与他想象中青面獠牙的样子有些出入, 但也着实吓人。虽然他拥有华夏传统男人常规性标准的五官, 双叠凤眼,高挺鼻梁,薄唇紧抿, 脸型也仿佛建模时按照美男那一类来建的。甚至这一套五官拿到活人的脸上, 可以说得上惊艳。
然而那僵死的眼神,灰败的面容,破布一般死气沉沉的脸色, 实在说不出俊美来。他仅仅站在那里,身上就透着森森的鬼气。师父说过,那是死灵身上特有的气息。比如有人在见到猛兽时身上会忍不住的起鸡皮疙瘩, 那其实不是一种心理作用, 而是野兽身上那种特有的摄人气息。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林氤就感受到了这种气息, 那种头皮发紧的感觉一直让他如影随行,也是他噩梦时必带的背景感观。
林氤深吸一口气,双手扯过缚灵锁,忽然就有点左右为难了。眼前这俩,锁哪个好?林氤是天秤座……他左右摇摆不定,对方仿佛知道他这个性格,就这么静静等在那里,等着他做出决定。林氤终于做出了决定,他眼睛一闭,随便抛出缚灵锁。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其中一个他已经被缚灵锁缚住。绑在那里活像一枚粽子,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
而另外一个却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抬头看向林氤,问道:“哟,你学了控灵师?这我还挺意外的。可是,你只有一个鞭子,怎么捆两个我?而且,你个小傻子,刚刚捆住的只是我的一个分-身,捆住分-身有什么用?我还能分出千千万万个身啊!”说着他摇身一变,三个分-身同时出现在林氤的面前。
林氤绝望了,两个他都对付不了,别说四个了。他战战兢兢的往后缩了缩,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些年来一直跟着我?”
男人鬼气森森的嘴角上硬扯出一个类似于笑的表情,这笑容异常诡异,那头皮发麻的感觉又重新回到了林氤的身上。只听男人说道:“因为我想让你死啊!”
林氤快哭了,他知道他想让他死,可是为什么呢?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如果不是因为他去正元门烧了一次香,他可能已经死了。因为在去之前,他就已经准备好了锋利的刀片。正元门这个变故,让他觉得自已也许还能抢救一下。然而此时此刻,心里防线忽然崩溃。
男人却温柔的对他说道:“宝贝儿,别怕,我们做了那么多次夫妻,你怎么还这么怕我?这么长时间不见你,我想你想得难耐。你看看,你哭得我都心疼了。”
林氤深吸一口气,知道今天这场是免不了了,他缓缓躺下来,说道:“好,我本合你,但是可以不要那么多人吗?”
男人戏谑的看着他,问道:“哦?为什么?”
林氤说道:“你有轮暴别人的癖好吗?”
男人上前挑起他的下巴,说道:“那倒不是,谁让你以前那么不乖,我如果不多让几个分-身绑住你,你又怎么会乖乖听话呢?”说着男人收了自已的分-身,上前在林氤的身前嗅了嗅,说道:“香,真想一口把你吃进肚子里。”
一夜颠倒,男人走之前,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下次,再来请你喝酸奶。”
林氤:……
他深吸一口气,望着窗户里透进来的不知道哪颗恒星反射过来的微光,心情十分复杂。他去冲了个澡,然后从冰箱里拿了瓶咖啡出来,翻开师父留给他的控灵咒,苦读起来。
林氤这一路过的不好,隔壁的赵涵清过得更不好。韩伶君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他本想在飞船上来一个爱的旅途。结果媳妇上飞船起就开始晕船,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剩下的时间都在睡觉。除了睡觉之外,还流鼻涕打喷嚏,伴有低烧。只是轻微的感冒症状,持续的时间却有点长。旅途几天下来,赵涵清一直在睡觉。
睡到第三天的时候,韩伶君有点着急了。这感冒的周期也太长了?轻微感冒,一般几天症状就能减缓,二师弟这个,不但没有减缓,反而有越来越厉害的倾向。
韩伶君坐不住了,找来医生给赵涵清看病,却被赵涵清给拒绝了。医生很尴尬,韩伶君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把医生送走,回来责问的时候,赵涵清才说道:“大师兄,你忘了我身出何门了?”
韩伶君一怔,才想起来赵涵清身出药王谷。虽然他是半路出家,可是这些日子潜心研究,于药理一学上可以说是精通了。他自已只喝了点安神的草药,精神虽然还是提不上来,但是这肯定不是感冒的问题。他都怀疑自已是不是练功不小心走火入魔了,不过嗜睡这一点,让他排除了这个可能性。十有八九是因为晕船,小问题。
虽然韩伶君接受了赵涵清的说法,但他还是极其不放心。于是悄悄找到了黎锦,向师父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