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腊梅见王贵勇的眼睛直往王晓华、王贵安身上瞅,怕让他产生疑心,便不敢在王店村附近拔草了。
但空间通道只能自己带着走,不能随意变换场地,在哪里进,出来时还是在哪里,只不过一个是现实,一个是现代,中间跨越五十年。
去远处时间又受限制,一个傍晚,不可能步行四、五里地去拔草!
怎么办?
腊梅考虑再三,为了前世的自己王晓华和心仪的男孩儿郑存梁,她决定暴露电动三轮车。
让他们出村就走进空间通道,在里面坐着电动三轮车,去外村的地里拔草。回来时也在空间通道里,坐着电动三轮车走到村边再出来,然后去牲口棚交草。
三轮车始终不出空间通道,对他们就说是白头发老奶奶给预备的。
这样一来,就便利多了:既避开了王店村人的视线,草也不少拔,孩子们还过了坐电动车的瘾,把几个小伙伴儿高兴的了不得!
“腊梅,我开开行吗?”见腊梅开的很熟练,郑存梁手心痒痒地要求。
腊梅:“不行,白头发老奶奶教了我半月才学会。”
郑存梁:“那你教给我!”
腊梅白了他一眼:“白头发老奶奶说了,谁要不听话,就不让他上这里来了!”
吓得郑存梁再没言语,别人也没再兴心。
腊梅这里正美滋滋地带着小伙伴儿们到处拔草,哪里会想到王贵勇疑心加重,正在到处找她呢!
这天晚上,腊梅又像往常一样,来到前世现代租赁的家里,想弄些玉米到现实中去。刚拉开电灯不久,大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打开大门一看,原来是王贵勇。腊梅心里不由发闷:他家在大南边,粮店也不在这里,这大晚上的,没有大事儿不会过来。
“勇爷爷,你过来啦!”腊梅赶紧和颜悦色地打招呼。
王贵勇:“嗯。腊梅,你不休息哩吧?”
腊梅摇摇头:“不哩,勇爷爷,你屋里坐。”
王贵勇:“那好,我问个事儿,打搅你一会儿。”
腊梅:“好哇,你尽管问,我一定有问必答。”
二人来到堂屋,坐在沙发上以后,王贵勇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腊梅,你领的拔草的孩子们这几天没来?”
腊梅心想:大晚上地来问这个,难道说他已经怀疑上了?赶紧遮掩道:“没来,其实也是一时起兴,拔着玩儿罢了,哪里能坚持长久。”
王贵勇:“噢!只是……我有个疑问,想向你问问清楚,只是……只是……”
腊梅:“勇爷爷,你有什么疑问尽管说,我已经把这里当成了我的家,把你当成了亲人,有什么不好说的?”
王贵勇:“只是这事说来蹊跷,也许是我看花眼了,但又闷得我心里难受,这些日子光为这事失眠了。很愿意给你唠叨唠叨,你给我解破解破。”
腊梅:“勇爷爷,你直接说,我能帮你的尽量帮你。”
王贵勇:“那天我碰见你们拔草,我发现其中一个小女孩儿,很像我死去的二姐小时候的模样。
“那个男孩子,像是我小时候认识的王贵安。可他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就死了,死时也是这么大。我……我觉得……不可思议!”
腊梅闻听心内一惊:他还真认出来了!这可怎么向他解释呢?
“勇爷爷,你肯定是看错人了吧!”腊梅强装镇定地说:“你想啊,上世纪六十年代已经过去五十年了,怎么会是他们呢。五十年前你也才几岁吧,哪里会记得清楚?”
王贵勇:“我记得王贵安那颗小虎牙儿。那孩子也有颗小虎牙儿,模样也傍符,所以……”
腊梅强笑笑:“所以,你就认为是他了。其实不是,只是长得有些像罢了!”
王贵勇:“我也曾这样想过,但我说服不了自己。腊梅,你告诉我,他们三个是哪村儿的,都叫什么名字?”
腊梅心中暗道:这村名和名字还真不能胡诌,万一他叫起真来,去查实,可就露馅儿了!
“勇爷爷,都是些小屁孩儿,咱不说他们了好吗?”腊梅表现出拒之千里的态度,很不耐烦地说道。
她这一不耐烦,更加坚定了王贵勇问清楚的决心,丝毫不让步地又说:“我心里有疑问,你不给我说明白了,我就会光在心里别扭这事,晚上也睡不着觉。时间长了,非别扭出病来不可。腊梅,你是和他们在一起的,只有你才能解开我心中的疑团!”
腊梅犯难了,后悔不该带王晓华、王贵安他们过来拔草。
但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事已至此,后悔也晚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圆起这件事来。
可怎样圆呢?活蹦乱跳的大活人让他看见了,说什么也不新鲜了。
看来,他对自己也产生了怀疑,而这个怀疑还必须尽快解除。因为他是自己的亲弟弟,也是这世里自己的主要依靠。别说别扭出病来,就是整天疑心疑鬼,以后接触起来也不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