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在坑塘的东沿儿挖的地梨儿。坑塘的东北角上有一个延伸出来的小水湾儿,与坑塘连着,要想回去,还必须从坑塘东边的大车道上,才能绕过小水湾儿去。
由于都不同数量地收获了地梨儿,孩子们都很高兴。一边走一边打打闹闹,快乐的就像一群小天使。
这时,一辆単架马车正由北向南行驶,不知是孩子们的打闹声惊动了辕马,还是辕马看见了什么,突然拉着大车狂奔起来。
而这时,郑存梁和几个男孩子正走在车道中间,距离狂奔的马车也就十来米。
驾驶员见状,一边忙往回拉缰绳,一边招呼孩子们快躲开。急忙中用力过猛,“啪!”缰绳断了,辕马脱缰,更加狂奔起来。
孩子们一见,转身往道路两旁跑。郑存梁忽然被脚下的一块土坷垃绊了一下,“啪叽”摔倒了,身子正好趴在车道上。
说时迟,那时快,腊梅见状,一个飞身跃过去,抱住了惊马的脖子。
惊马扬起前蹄,昂头冲天“咴儿咴儿”叫了两声。也正是这一扬蹄一鸣叫,为郑存梁赢的了逃生的时间,忙打了两个滚儿,离开了车道。
但这一扬蹄一昂头,却把腊梅抖落到了地上,失去控制的辕马又奋力向前跑去。
腊梅正好被摔在车道里,身子横担在车道沟上。就在车轮来到身边时,她意念一动闪进空间通道,待车轮刚轧过自己的身体,又忙闪出来。
然而还是慢了半拍,就在她进空间通道之前,车轱辘已经碾住了她的肌肉,上挤下硌,虽然没伤及筋骨,剧烈的疼痛还是让她趴在那里半天没动。
时间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所有人都认为车轮是从腊梅是身体上轧过去的,都不由闭上了眼睛。
待睁开眼时,腊梅还在车道沟上趴着,马车已经跑出五、六米远,被驾驶员拽住龙头停下了。
“腊梅,你怎样了?”王晓华、王秀春、郑存梁及所有的孩子们,都围过来拉着哭腔喊。
“孩子,你怎么样?”车夫也跑过来,赶紧看腊梅。
“我没事。”腊梅装作若如其事地想爬起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又让她趴在地上。
“你别动,我驾车送你去县医院。”车夫又对孩子们说:“十一队的快通知你们队的队长去,让他派个人跟着。”
车夫是十二队的,彼此都认识。尤其傻梅这个小傻妮儿,一个前街更是人人皆知。由于她没有家住在队部,车夫也只好让通知队长了。
不大一会儿,王贵兰、王馒头和朱一勺快步跑过来。当三个人听了车夫的介绍,都被吓着了。
王贵兰撩起腊梅的衣服看了看,发现腰里一大块青紫,忙说:“赶紧去医院!”
腊梅却一骨碌坐起来,说:“我没事,哪里也不去。”
王贵兰:“这不行!车轱辘都从身上轧过去了,还能没事?到县医院拍个片儿,看伤到哪里了!”
腊梅自是知道自己的伤势,骨头绝对没问题,也就是腰被车轮挤了一下,皮下出血,休息休息就会好。
现在人们正忙,她不想让队上为自己耽误毫无意义的时间。便极力说服:
“队长,我真的没事,你看,我的腰还能动。”说着,扭动了一下腰肢。但一动皮肉疼痛加剧,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不疼你皱什么眉头?”王贵兰瞪着一只眼珠子说。
车夫:“她一个小傻妮儿,知道什么是疼,甭听她的,咱该怎样给她看就怎样给她看。到医院拍个片儿,没事大家也都放心了。”
王馒头也说:“是啊,她一个傻子,又正发蒙,可能感觉不出疼痛来,这是大事,还是抓紧时间去医院吧!”
“我不去,就不去!”腊梅极力反对:“我没伤,哪里也不去!”
但无论如何,她也反抗不过四个大老爷们,她还是被抱在了车厢里,王贵兰也上了车,对王馒头和朱一勺说:“你们回去赶紧找牛瑞喜,让他借辆自行车,拿着钱上县医院。”
腊梅一看真要去了,在车厢里又踢又踹,咬着牙坐起来,就要往车下爬。
四个人又惊呆了:凭她这个折腾劲儿,不像伤筋动骨的样子,难道真的没伤着骨头?
“要不,咱先不去县医院,去公社卫生所,看看怎样?”王贵兰对腊梅和其他三个人说。
车夫撩起腊梅的衣服看了看,说:“青的越来越大,一定有内伤,晚上有事就没有救手了,我看还是去县医院。”
腊梅却说:“没事,没伤着骨头,休息休息就能好,我哪里也不去。”
这句话不像傻话,王贵兰犹豫了。
这时,村医杨金德正好从大街上路过,王贵兰忙喊住:“你来给这个孩子看看,伤着骨头了没有。刚被车轱辘轧了过去,想送医院,说什么也不去。”
村医来后,捏了捏腊梅的腰,摁了摁肋骨,见腊梅面色平静,不像有骨折的样子。便如实相告。
四个人面面相觑:一个大胶皮轱辘从小身体上轧过去,没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