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昨天唐家和长孙延的想法一致,就是再等等。
可是,太平、梁王、楚王、宣城家接连停工,也让唐家主事一夜没睡好啊!
与长孙延不同的是,唐家还有水臭的这一层考虑。
想了一宿,最后唐家一咬牙,我也别扯什么没用的了,停吧!让穆子究治水,唐家是直接受益人啊!
“奶奶的!!”
长孙延不淡定了,“叛徒!出尔反尔的小人!!”
气的破口大骂,恨恨难平。
“兄长,那咱们停不停啊?”
“停什么停!?”长孙延眼珠子一立,“唐家背信,咱们可要坚持到底。我就不停,谁停谁是孙子!”
得,气的长孙延粗话都出来了。
于是,到了中午,杨家也停了。
“停工!!”长孙延大手一挥,做出决定。
“识时务者为俊杰,咱们不能跟着那几家傻耗了。赶紧停,趁还来得及!”
长孙顼:“......”
说好的谁停谁是孙子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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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家一停,像什么萧家、程家、吴王府之类的,也就没什么可蹦跶的了。
连长孙家和杨家都停工了,他们还坚持个什么劲儿?
各家世家门阀都停了工,那平头百姓就更不敢再盖。
于是乎,不出三天,本来热火朝天的长安大工地瞬时萧条,连个人影都看不着了。
吴老九再一次证明,挑拨离间才是计中之计。
再精明的脑袋,也得在大势所驱之下,变成笨蛋。
其实,吴宁还真没干什么,他就是......
就是在那日赴宴的时候,使了个小小的坏招儿,把唐家的事儿单提了出来。
结果,唐家果然把持不住,先停了工,成了各家停工的导火索。
“唉!”吴老九看着安静下来的长安街头,长长一叹,大有寂寞如雪的感脚呢?
太平公主在一旁看得很是别扭,又让他得意了一回。
揶揄道:“切,还不是本宫牵的头,要不你怎会如此得意?”
“嘿嘿。”吴老九贱贱一笑,“还别说,这回要是没有你,我一样成事!!”
“嗯?”太平不信,“吹吧你!”
只见吴宁一撇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看看,就凭这封信,我能不能成事?”
太平狐疑地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子究吾弟亲启。
“幽州一别,已过年余,为兄念弟之风采,常月下独思,苦不得见......”
“今闻吾弟升迁长安城造之任,欲行千古事,改名城遗垢。兄千里甚慰,知汝才能旷古烁今,定举不世神功。特手书恭贺,祝吾弟顺意。
另,长安乃千里祖居,略有人脉。若弟行事不顺,可持此手书,往兄宅一行。兄之后辈得见,必鼎立助之,不敢有违。”
“这......”
太平一脸的不敢相信,这分明就是幽州都督,吴王李千里的亲笔手书。
特意写给吴宁的。
“你和李千里不是就见过一面吗?怎么...怎么就称兄道弟了呢?”
太平公主也是无语了,吴老九怎么到哪儿都找着人脉呢?
吴宁一乐,这回还真不是他特意安排,实在是李千里这个人太有眼力见儿了。
要说李千里这个人,能力其实并不怎么样,可眼力却是独一无二的。
他能活到现在,还能手握重兵,靠的就是这双眼睛。知道什么人能靠近,什么人得离远点。
虽然他就和吴宁见了一面儿,可是李千里一眼就看出来,这小子深得武则天信任,是必须要结交的。
等吴宁来长安的消息一传到李千里耳朵里,他还是一眼就看穿,这是武则天让吴宁来长安办事儿,而且是办大事儿,是绝对不能阻止的。
所以,都不用吴宁张嘴,他就给吴宁来了信,主动给吴老九让道了。
只能说,李千里实在是太精了,这个马屁拍的,简直是天衣无缝。
吴宁嘚瑟地收回李千里的信。
“咱们殿下要是不出来,我也可以去找吴王府。让他们停工,保准立杆见影。”
“切!”太平好生无趣,“看你嘚瑟的!那既然都停了,下一步要怎么办?”
“呃....”
吴老九卡住了。
是真卡住了。
一来,他也没想到停工停的这么快。
二来,这重修下水,他不会啊!城造衙门也没有特别擅长此道的。
准确地说,在这个时代,在当下的武周朝,应该也没有擅长修筑适合两百万人口城市使用的下水系统的人物。
太高精尖了,没人玩得转。
“得找个精于水利,还懂建造的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