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湖北部数十里处,漫山遍野都是骑兵,一望无际。
这些骑兵后面还有许多赶着牛羊牲畜的后勤,严重的拖延了他们的行军速度。
鲜卑大军的最中间,有四人骑马并行。
弥加,魁头,素利,阙机。
这四人都是东部鲜卑的大帅。他们的出现,代表着整个东部鲜卑。
他们都跟随过檀石槐统一草原,威名赫赫。
“刘凡这汉蛮太狂妄了,屡屡跟吾东部作对,吾寇掠右北平,关他什么事?真是多管闲事!”弥加摇晃着身子,开口说道。
“若不是刘凡管闲事,吾也不会折损数千骑兵在渔阳。”阙机也开口道,叙述着不平。
“唉!多么神俊的马匹啊!吾花费人力追了半年,反倒是给刘凡做了嫁衣。”素利叹气道,语气中有些惋惜,但更多的是对刘凡的恨意。
“吾四部大军,联合宇文、段等部,共八万大军。西部鲜卑现在也已经出兵了吧,刘凡的死期到了。汉人朝廷大乱,现在连乌桓都不能稳住,还妄想与吾等争锋。”魁头双手拉着缰绳说道,他虽话语自信,但他面色慎重,可见他是一个做事十分稳健的人。
魁头的部落在饶乐水的中上游,与刘凡八竿子打不着。饶乐水的泥沙有很多,但上游两岸群山环抱,水流充沛,有冲积平原。非常适合畜牧业。
饶乐水是华夏六大川之一。在这个时代,能被称为河的,只有黄河。能被称为江的,只有长江。其他的河流就算再大,也只是被称为水、川。
“长江”之称,始于东汉,再往前,长江被称为大江,江。
东汉的人感到单称“江”或“大江”不能完全表达它源远流长的地理特征,所以又根据它的特点起了个名“长江”。
黄河在西汉之前,也不叫做黄河,叫九河、大河、中国河、上河。
到了西汉,由于河水中的泥沙越来越多,许多时候河流都呈黄色,人们称它为“黄河”。
按理说刘凡怎么也威胁不到魁头,但刘凡无形中散发出的气焰,令魁头心中警惕。
今不灭掉刘凡,后必被其所害。
“据说刘凡就长期待在雁门,大军冲入雁门,杀死刘凡,劫掠雁门,扬长而去。而后劫掠河套,不要让西部那些野蛮人占了便宜。”阙机哈哈大笑道。
“上次吾和弥加一起出动时,发现汉军才三万人。今吾联军八万,纵使汉军有五虎将,也要让他们在吾大军的马蹄下,灰飞烟灭。”素利也是非常得意。
“据说那一战汝等被汉军杀了十几名勇士后,就落荒而逃了。”阙机有意无意的说道,语气中含有嘲讽。
“阙机,汝敢辱我?”素利被揭到短处,对阙机怒目而视。
就连弥加也紧紧盯着阙机,阙机嘲讽的可不单单是一人。
“都是同族,大敌当前,莫要伤了和气。”见三人一言不合,便吵了起来,魁头赶紧伸手向三人劝说道。
“哼!大军压境,刘凡何等渺小,配合西部,此乃必胜之战。何来大敌一说?”阙机不屑一顾的说道。
“遥想当年,和连、柯最、阙居、慕容等十几万大军被汉军算计在前方,那时刘凡威震草原,各族各部听之都面色慎重,这才过多久,尔等就忘掉了?”魁头忽然觉得阙机只是一个莽夫,跟他一起,难成大事。
“汉人奸诈,善用阴谋诡计。和连、柯最等人愚昧,被刘凡玩弄于股掌之间。那时汉人已有马镫马鞍,而和连、阙居他们没有,因此大败。吾等现在都拥有马镫、马鞍,联合起来,摧拉枯朽。汉人不会有机会的。”阙机心想,这魁头已经不复当年之勇了,怪不得他不敢去劫掠汉境。
“汝知晓吾等为联军,为何还要口无遮拦,挑起事端。”魁头心平气和的对阙机说道。
“吾哪有挑起事端,吾实话实说,难道有错?”阙机高傲的看了素利一眼,骤马离开。
“这人必死在战场之上。”素利恶狠狠的诅咒道。
殊不知,他们的对话,被他们身后的一名年轻人,看在眼中,听在耳中。
这名年轻人鲜卑人的打扮,带着皮帽。乍一看是鲜卑人,但他的面孔却是标准的汉人面孔。他的帽下也留着长发。
半个时辰后,鲜卑游骑奔来向魁头、素利、弥加三人禀告:“有数千汉军向吾军奔来。”
“左右迂回,包围他们。”
魁头三人商量后,也不管阙机,直接下达了命令。
三人各自回到部落队伍中,魁头率人正面迎击,素利迂回汉军左翼、弥加迂回汉军右翼。
数里外,田峰、扶罗韩率领共计七千大军慢奔在那里,这样的马速非常方便掉头。
他们每人两马,一马在前,一马在后。换乘的马匹上面,几乎没有东西负重。
汉军经过严格的训练,能很好的控制两匹马。
一人两马速度极快,长途奔袭中,北地良马也追不上。
一人两马在战斗时影响骑射,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