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武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惭愧道:“兄弟我不知为何,所作诗篇只得男子欣赏却未曾得美人青睐。哎!”
满脸无奈的朱文武拿过茶碗一阵猛灌,似乎要藉此排解掉心中愤懑不平。
厉天途却对少了读书人的文绉绉之气,多了一些真性情之举的朱文武印象不错,强忍着笑意道:“朱兄大冷天到我这,又冒着寒风等了一个时辰,不会是仅仅为了发发牢骚吧。”
朱文武放下青瓷茶碗,神色一黯,喃喃自语道:“她回来了,可她还是不愿见我!”
厉天途眼前倒是一亮,多了几分忧郁之色的朱文武反而有了那么一点当代大诗人的气质。
至于朱文武口中的那个她,厉天途动动脚趾头就可以想到能让江北第一才子神魂颠倒的自然是那个美色不在颜梦雨之下、师出梵净山的九公主天以萱。
明白朱胖子此行目的的厉天途沉思了有那么一会,笑道:“九公主可有心上人?”
朱胖子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正色道:“梵净山属于佛门三圣之地,公主她虽是山主寂无言的俗家弟子,但技艺未成之前是不能涉足凡间情爱的,这点即使是陛下也改变不了。这次公主归来,应该是学有所成了。”
一想到九公主马上要失了束缚,朱胖子脸上先是喜忧参半,接着又忧过于喜,以九公主对他的印象自己只怕是无半分机会了。
九公主的姿色厉天途有所耳闻,再深深看了眼前面部表情丰富的朱文武一眼,厉天途也不由暗暗咋舌,朱胖子虽然为人才情均属上乘,但这一身的肥肉却属硬伤,怕是连入围驸马的资格都没有。
朱胖子被厉天途看得不知所然,硬着头皮道:“素闻厉兄情场得意,兄弟此来只是想请厉兄指点一二。”
厉天途的心没来由一酸,他真的能算得上情场得意吗?真是如此的话他竟连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不过,他看出来了,朱胖子对九公主的爱却也是情真意切。
朱家是天下第一大富之家,身为朱家少主的朱文武除了生活有些骄奢之外,竟找不出其他缺点,包括出身豪门大户之人最容易沉醉其中的色欲之情。能为九公主做到如此,凭这一点,厉天途是极为佩服朱文武的。
厉天途苦笑道:“朱兄,男女情爱之事,你若来找我只怕是找错人了。情场得意吗?只怕是表象吧。”
朱文武听得厉天途所言,细细一想,方以为然,厉天途看似与几大美女纠葛不清,但到头来不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得知九公主归来他倒是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但既然来了朱文武又不愿轻易离开,厉天途很对他的脾气,忍不住苦涩道:“厉兄不要看我朱家在京师乃至整个天朝风光无限,但除了你之外我却找不出一个可以诉说心事的知己。我朱胖子别的本事没有,但看人还是不会错的。”
朱文武又深深看了厉天途一眼,开门见山道:“厉兄虽然现在位高权重,但胖子我一无修为在身,二无滔天野心,与厉兄相交仅是因为看对眼而已。我的诗只为知己而作,厉兄是第一人,也许还是最后一人。”
两人目光对接,厉天途突觉在京师中他也不那么孤独了,重重点道:“你是厉天途京师中的第一个知己。”
朱文武欣然,眼神却愈发坚定道:“今生今世除了九公主之外,兄弟我心中已经容不下任何女人。”
厉天途顿觉惭愧,论痴情眼前的朱胖子比他强多了,沉声道:“九公主的情况我不了解,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朱胖子嘴巴张了张,良久才半开玩笑道:“当兄弟的只要能在我失落之时陪我喝酒就行了。”
厉天途直觉朱胖子原本要说的不是这句话,但对方既然有难言之隐,他只能装作不知道了。
回头他倒是想好好了解一下这个当前最得天玄都宠爱、算是半个江湖人的九公主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朱胖子起身告辞,苏玲儿方才进来。
厉天途笑道:“朱文武说你油盐不进,玲儿你该听到了吧。”
苏玲儿闻言撇了撇嘴,没好气道:“公子你又未跟玲儿提及与那个朱胖子相交莫逆,玲儿只知道你们才一面之缘,我怎可让他进府?而且…”
厉天途哈哈一笑,饶有兴趣道:“而且什么?”
苏玲儿收起茶碗,终是下定决心说了出来:“而且读书人最重秀气内敛,枉他朱文武号称京师第一才子,竟然吃成那副模样,还真为天下才子抹黑,可惜了他那一肚满腹诗书却与脑满肠肥混在了一起。”
厉天途顿觉无语,他突然后悔自己为何要刨根问底,摇头无奈说道:“我是看出来了,难怪九公主一直对朱胖子不喜,你们小姑娘家竟只看外表,什么为人内涵之类的竟全是瞎扯。”
此刻他不由为朱胖子有些担忧了,在南宫怀等京师几大世家公子面前,朱胖子还真不够看的。
苏玲儿嫣然一笑,不服气道:“也不尽然啊。像公子这样的,虽然称不上多英俊潇洒,但偏偏多了让女儿家喜爱的男子气概。”
对于苏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