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历44年,皇帝天玄都借东北高句丽王朝内乱之机,尽起可调之兵,以二十万天朝精锐大军为主力,北庭都护府六万北庭兵居后策应,远征高句丽。
战事前期,高句丽举国为兵,步步为营,顽抗天朝二十万雄兵。数月之间,双方你攻我守,互有胜负,整个战局呈胶着之态。
精明的高丽新王高建心知战事如此僵持,长久下去对己方不利,毕竟弹丸之地的高句丽不足以与疆域辽阔国力鼎盛的天朝兴持久之战,王朝上下也非同心协力。
心有不甘的他暗派皇弟高廉乔装打扮下携镇国至宝浮屠舍利横穿天朝抵达吐蕃,以期献宝于吐蕃国王,请求吐蕃出兵西域,与其东西夹击天朝,以解天朝兵围高丽之危。
吐蕃王廷国王年幼,由权臣陵赞普摄政,屯兵十万于安西都护府以南,呈蓄势待发之势。
当前王廷之内分为主战主和两派。主战方是以陵赞普长子陵佑为首的少壮派,主和方以两朝元老耶和华等一干老臣为中坚,自从天朝用兵高句丽以来争论不休,双方势均力敌,一直争不出个最终结果。
摄政王陵赞普一副淡然自若高深莫测的模样,也未因父子关系倾向少壮派,一直是左右和稀泥,从不表态。
只有主战派的陵赞路长子陵佑似乎看出了父亲不急于表态的用意,他把目光看向了王廷之后不远的一座大山之上的宫殿,那是吐蕃最高武力的象征之地。
吐蕃国师阿伽利明王就在碧斯山上的大罗宫闭关,出关也就在这一月之内了。
陵赞普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两国之战,牵涉方方面面,决非两军交战那么简单。没有了吐蕃国师阿伽利明王坐镇的吐蕃王廷,仅靠护卫王廷两侧的两万红衣卫队,有了天朝“武林传奇”雪千寻的前车之鉴,确实很难抵挡天朝如丁一方等宗师级高手的雷霆一击。
如果吐蕃王廷就此出兵,他不敢保证天朝会不会在盛怒之下请出大将军丁一方来罗些城灭杀掉他这个风头正盛的摄政王。
高丽王三弟高廉带着镇国至宝浮屠舍利跋山涉水而来之举进一步增强了主战派的气焰,而陵赞普对传说中的浮屠舍利也暗自垂涎不已,形势似乎对主战一方越来越有利,陵赞普的近侍更有传闻,经过高句丽的国宝之诱,吐蕃怕是未等国师阿伽利明王出关就要对天朝用兵。
身在吐蕃王廷的高廉不傻,这些只是一些空穴来风的消息罢了,在吐蕃未真正对天朝用兵之时,他把浮屠舍利藏的严严实实,吐蕃任何想要观看舍利之人都被他拒之门外。
忧心忡忡的高廉此时正站在离王廷不远的一处青草萋萋的山坡之上,眼望东北方向虚空,为以后高句丽的国运好坏是存是亡惶惶不安。
一声悠长的叹息从高廉的身后传来,惊的他虎躯一震,转身看了过去。
一身华服的陵佑抱着膀子走了过来,与高廉并行而立,遥望远方苍碧连天的草原。
“你不该来的。”沉默了片刻,陵佑开口道,语声低沉有力。
“为何?如果不来,不出一两年时间我高句丽就要沦为天朝的属地,我数十万臣民都要成亡国之奴了。”高廉语带愤然,似是在暗叹国小民弱,天道不公。
陵佑轻笑,心中暗叹高廉被天朝军队惊昏了神智,语道:“当局者迷,今次无论吐蕃出兵西域与否,都难挡高句丽最迟两年灭亡之势。”
高廉摇头表示并不认同,辩解道:“只要吐蕃出兵二十万以上,拥兵不足六万的安西都护府决难抵挡。拿下安西之后二十万雄狮以破敌之势兵临京师,必迫使六万北庭兵南下拱卫京畿重地,没了北庭兵的策后回护,天朝二十万精锐之师的大后方必然暴露在回讫骑兵的铁蹄之下。虽说这些年回讫已被天朝打怕未必敢真对二十万大军出手,但天朝大军终会有所顾忌,这样的话我高句丽的机会也就来了。”
高廉的分析不无道理,但他却忽略了一点,就是高丽王廷内乱,耗了根本,上下并不一心,终难抵天朝二十万精锐之师。
陵佑冷然道:“你太小看天朝了。安西兵虽然只有六万之数,但足以抵挡我吐蕃二十万大军一月有余,京师西郊还有天朝八万羽林军和凉州益州的六万铁骑枕戈待旦,这十几万精锐之师随意可以驰援安西。换句话说,天朝在出征之前已经做好我吐蕃出兵西域的万全准备了。”
高廉沉思不语,似是在暗暗消化陵佑的话。
陵佑被高原的寒风一吹,咳嗽了一阵,又道:“现在的高丽王廷内乱消耗甚大,才让天朝起了覆灭高句丽的决心。否则的话,你们上下团结携举国之力拖牢天朝二十六万大军,我吐蕃再尽起四十万雄狮,必能打的天朝元气大伤,那又是另外一个局面了。”
陵佑说完又叹息了一声,仿佛对天朝的天时地利人和不服。
高廉的心渐渐趋于绝望,面带不解地反问道:“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难道你不怕即使你吐蕃依约出了兵,我也不将浮屠舍利交出。”
陵佑轻蔑一笑,不屑道:“我虽然修为不差,但因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精研统兵布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