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东绷着脸,陈辉有点发楞,毕竟不了解徐浩东的秉性,让他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曾兰更是不敢吭声,海归又怎么样,最能说会道,也没法把破事说出花来。
终于,陈辉用低沉的声音说:“对不起,浩东,看来我姑姑已经向你汇报过了。”
徐浩东点了点头,严肃地说:“陈辉,你知道我最恨什么人吗?我最恨撒谎的人。这世上大概没有不撒谎的人,但是,在大是大非问题上撒谎的人,我徐浩东最看不起。”
“浩东,对不起……”陈辉的脸色很是难看,想说的话都被噎了回去。
曾兰不得不开口说话,“徐书记,你可能还不太了解实情,陈辉他的确是撒了谎,可是……可是我和陈辉是真心相爱的,我们是认真的。”
徐浩东冷冷地问:“不道德爱情高于合法的婚姻吗?”
曾兰说:“应该这样讲,没有爱情的婚姻是可以结束的。”
徐浩东哦了一声,“陈辉和许晴的婚姻,难道不是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吗?”
曾兰说:“不是。”
徐浩东盯着陈辉,“你说,说实话。”
陈辉说:“浩东,我们曾经有,但后来没有了。”
“说得真是轻巧。”徐浩东轻蔑地撇了撇嘴,“许晴知道了吗?”
“还不知道。”陈辉犹豫了一下,“不过,她应该有所感觉。”
徐浩东压着心火,喝了几口水,也不再盯着陈辉,“说说吧,说说你的计划。”
“浩东……”
徐浩东再次摆手,面无表情,“直接说。”
陈辉面有愧色,说不出话来了。
曾兰及时开口,为陈辉解围,“徐书记,我可以替陈辉说吗?”
“可以。”徐浩东点了点头。
“徐书记,陈辉是这样打算的,先把许晴母女安排在你们云岭市,等陈辉的工作稳定下来后,陈辉再与许晴谈离婚的事情。至于我和陈辉的事,我们不急,我们会等到许晴接受现实以后再结婚。另外,作为补偿,我会给许晴一笔钱,请你放心,这钱是干净的,是我在美国留学时兼职赚的……”
徐浩东问:“你们确认,许晴能接受你们所说的现实?”
曾兰点着头说:“我想,大家都是现代人,许晴会接受的。”
徐浩东说:“曾女士,你这样做很不道德。”
曾兰毫不避讳,“是的,但原罪不在我,在陈辉。我们初次见面时,陈辉没有告诉我他是已婚人士,等我们好上了,他再告诉我,可我已经离不开他了。”
“原罪?”徐浩东冷笑一声,再次看向了陈辉,“既然是原罪,那就见不得阳光,应该藏在黑暗之中。可你倒好,变着法的让我知道,想把我也拖下水?”
陈辉忙说:“浩东,你别误会,我绝没这个意思。”
徐浩东说:“我算是一个对婚姻非常严肃的人,对你这种行为,我非常非常的鄙视。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也许我会开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别忘了,我除了是云岭市委书记,还是海州市委副书记,从理论上讲,我正好管着你。组织有明确规定,领导干部无私事无小事,私事小事也是公事,大事小情都要报告,陈辉,你不觉得你这是在玩火吗?”
陈辉无言以对。
曾兰为陈辉辩解,“徐书记,对你的说法,我有点不敢苛同。党纪严于国法,这个我懂,结婚离婚都须报告,我也知道。但现在陈辉并没有离婚或结婚,只是婚姻出现危机,这好象无须报告吧。”
徐浩东说:“但是,他和你搞婚外情。”
曾兰微笑着问:“徐书记,请问你有证据吗?”
留美法学博士的问题,顿时让徐浩东张口结舌,不错,他没有证据,陈辉口头承认并不作数。录音也没有用,这是非法录音,他徐浩东可以用作自证清白,却并不能当作针对陈辉的证据。
曾兰认真地说:“徐书记,我现在郑重地向你说明,我和陈辉互相爱慕,但我们现在只是朋友关系,纯洁的朋友关系。”
这娘们不简单,徐浩东笑了笑,转而又问陈辉,“你怎么说?”
陈辉的灵感也上来了,“曾兰说得没错,我和她只是朋友关系。就象你徐浩东和刘玉如的关系,刘玉如是你的红颜知己,但并不妨碍你是个优秀的领导,因为有几个女性朋友不犯纪律。”
“好吧,翻过这个问题。”徐浩东问:“下一个问题,为什么要让我知道?”
陈辉说:“两个原因,一是纸包不住火,省城那边已有议论,难免海州这边也有议论,我得堵住人家的嘴。二是为了纸能包住火,如果将来出什么问题,至少你能为我证明。”
第二点把徐浩东给气乐了,“陈辉,你这么说话,说明你对我太不了解。将来你出问题,即使我挨一个知情不报的处分,我也不会为你证明。”
陈辉沉默了一会,“徐浩东就是徐浩东。”
徐浩东说:“这是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