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坊内寻到老伊扎,直接问道:“那孩子怎么办?”
“你才想到?”
“这不重要!我想知道,那个孩子怎么办?”难得的,二儿子阿里巴对父亲的语气态度稍稍强硬了一些。
“你说怎么办?”老伊扎眯起眼睛,对二儿子这样的反应并不满意。从一个作坊继承人的角度来说,二儿子虽然比大儿子强出百倍,但仍旧不够心狠手辣,居然为了一个陌生的小娃娃如此情绪激动。
阿里巴表情一阵扭曲,拉着父亲来到转角僻静处,确认周围无人之后,问道:“真的要杀?”
“我在问你。”
“雇做家里的终身仆。”阿里巴说出路上想到的唯一折中办法,就像那两个侍立在餐桌边的老仆一样。
父子二人就这样对视良久,一边面无表情,另一边由期待转为恳求,最后是绝望。就在阿里巴以为事情无可挽回,并准备黯然接受这一切的时候,却听父亲问道:
“作为你敢于提出来的奖励,我提出两个条件。”
“您说。”
“第一,若是改进没有结果,你也不必多说废话。第二,你要去说服你母亲与大嫂,还有你婆娘。”
“孩儿知道了。”阿里巴大喜道,行礼离去,准备帮助少年吉姆完成最根本的前提条件。
老伊扎望着二儿子屁颠屁颠的背影,再次摇摇头,感叹若是再有第三个儿子,再稍稍争气一些就好了。
至于速来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老伊扎为何在家族最根本的问题上网开一面,却怎么可能是照顾二儿子的情绪,一切只因为忧患意识。首先近处来说,那两个带头降价的作坊必然也是有这方面的人才,这次改进之后难保没有下次。其次却是因为远方,白阳的消息已经打听确准,肯丁宁要塞那边确实出现了大量廉价的布料,虽然没见到实物不知质量如何,但行商的评价很好。而这无疑是个危险的信号,伊扶森神权国的布匹市场,很可能迎来一次大降价,且幅度是这个夏天的小打小闹无法相比的。
若是把吉姆卸磨杀驴,下次危机如何能再次碰巧遇上一个这方面的天才?
是以,不论改进能否在短时间内成功,或是二儿子有没有说服婆媳三人,老伊扎都不打算执行家族戒律。前者,短时间不行可以慢慢来,偷税漏税之下还扛得住而后者,不过是对未来继承人的一次小小试炼,且若是其出于怜悯,一同钻研之下能对图纸的理解更精进一些,又是一桩好事。
接下来的日子让老伊扎喜得合不拢嘴。
首先从二儿子每天的汇报上来看,改进设计的进展十分喜人,几次局部结构的试运行都取得了完美的效果,老伊扎探视几次也确认了这一点。另一方面,在各种宗教活动的空隙里,终于简简单单的将少女白阳娶进门,按照教典一番相互介绍认亲之后,晚上的房事更是完美,毕竟生命神子眷顾者的体力没得说,还可以省却活动老骨头。
最后也是最舒心的,新旧家族成员之间并未爆发出什么矛盾。这样的年龄差异巨大的婚姻十分多见且大多会引起家庭不和,老伊扎自己也多次见过这种情况,耳闻更多。所以并不奢望少女白阳与其他人亲亲密密,只要维持表面上的和睦,不撕破脸皮就好。
当然也稍稍有一些烦心事,比如小女儿的婚事又告吹一次,再不找到婆家就是老姑娘了。再比如大孙子的婚事问题,娃娃亲的亲家因为这边的继承权问题有些反悔的意思,毕竟大儿子一心向道放弃继承家业的事明眼人都看得明白。
但老伊扎相信,只要生意上有突破,营业额上有提高,有更多的钱,这些都不是问题。多给嫁妆,终究嫁的出去,多给彩礼,终究娶得进门。
当夏季将尽的时候,新式纺织机设计图初稿完成,只用半天,老伊扎便用透明凝构物将之实现。运行一番,虽然没几下便卡壳停机,但其超越性的生产效率已经初见端倪,毫无疑问,在细节上稍作修改之后,必然是一台无与伦比的机器。
几日后,面对新机器吐出第一批成品布料,老伊扎这才想起一件事。约萨死后,竟然忘了从贫民窟联络新的掮客,此时竟是面临普通人纺织工手不足的问题。
待家人也学会凝构新的零部件,五台新式织布机运转起来,效率大为提升之下自然带来成本的降低。而老伊扎并没有带头降价,只是维持现状,但算算利润,已经回到战争开始前的水平。且等凝构更为熟练,运行效率还有大约半成至一成的提升空间。
看多了人情世故,对钱这个东西的功效上当然把握准确,事情正如老伊扎预料的那般,或者说比预料的还要好。当开出足够的价码,原本担心的小辈婚事问题皆迎刃而解,甚至那一家娃娃亲还提议把只有九岁的女孩子送过来,提前学习神术。
老伊扎大为开心,在顺水同意二儿子雇其为终身仆要求的基础上,甚至琢磨起给少年吉姆一点额外的奖励:为其讨个婆娘,以及其一个儿子的终身仆名额。要知道这种铁饭碗,在贫民窟内可是要抢破头的。
不过利润提高也有不顺心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