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大人有话问你,你自己心里有个数!”马祥麟在路上悄声提醒道。 “有问有答。”王瑞微笑着应道。 “嗯!别惹她发火!”马祥麟拍了拍王瑞的肩膀,没有更多的话。 “有啥子事吗?”秦小靖歪着脑袋问道。刚才马祥麟和王瑞的对话中,包含了十分丰富的内容,不过她却不明白。 马祥麟告诉王瑞,秦良玉对昨晚的事情有疑虑。王瑞说自己会实话实说,马祥麟告诉他灵活一点,别惹秦良玉发火,反正也没证据。 王瑞心中有了定计,脚步也仿佛轻快了许多。半刻钟之后,王瑞一行人便来到了秦良玉的大帐。 只见秦良玉和张凤仪正在帐中忙碌,一只黄铜小锅被柴火烧得哧哧的冒着热气,锅内红汤翻滚,空气中飘散着久违的牛油气味。 “小王将军,来!想吃啥子自己烫。”秦良玉热情地招呼着王瑞,眼晴中闪耀着母性的光辉。 “末将遵命!”王瑞拱身一礼,小心地在下首坐下。然后,他开始扫视桌子边的菜品,心里想着先烫点什么。 “这孩子!”秦良玉嗔怪一声,心中非常满意。 在固安初见时,秦良玉便对这个热情的年轻参将十分欣赏。后来在念坛海边背水一战,更是让她看到了莱州军傲视天下雄姿。 现在,王瑞从一个小小的参将,一跃成为了挂印的总兵,没想到他仍然在自己面前如此谦恭有礼。 是因为自己是小靖的姑母吗?好象是,也好象不是,秦良玉无从得知。 不过,秦良玉看得出来,王瑞对马世龙和胡福弘这样的上官没有任何的敬畏之意,对祖大寿这类以前的大军镇总兵更是一点也不放在眼里。 昨晚,王瑞的莱州军冒充满虏攻击关宁军时,秦良玉也和其他各军旗的总兵副将们一样,选择了紧闭营门防卫。 在黑灯瞎火的夜晚,敌人数目、状况不明的情形下,这无疑是最正确的决定。 但是,在和张凤仪聊天时,自家儿媳发自内心深处的一句赞叹,却在不经意间将王瑞的胆大包天暴露了。 今日巡视完白杆兵的军营,又应付完马世龙大人派来的亲兵询问后,秦良玉给张凤仪讲了昨日军议时的争端。 虽然不认可王瑞的冒失,不过作为秦小靖的姑母、一个女人,王瑞玉一心扶着未婚妻的做法,还是很让秦良玉赞赏。 “哎!也不知将小靖娶配给这小王将军对不对。你看看,这订下亲事以来,可没少生事端。这小王总兵,胆子实在太大了!在武经略和监军大人面前,他就敢拔枪射击!” 秦良玉想到昨天的事,心中就感叹不已。这王瑞,完全就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母亲大人,大可不用担心!这小王将军手握天下第一强军,又贵为挂印总兵,连兵部的主事文官他都可以杀了给小靖解气,你就放心吧!靖儿嫁了去,不会受半点委屈!” 张凤仪笑着安慰起了自己的婆婆。 “什么?杀了兵部的文官!你是说,到固安传令的刘大人吗?”秦良玉闻言大吃了一惊。 张凤仪一见说漏了嘴,只好一五一十地将当时情形说了一遍。 “这样,莱州军不是送来了些马肉吗?咱们中午弄个火锅,我要当面叮嘱他一下,莫要将路走偏了!”秦良玉最后拿定了主意。 擅杀朝廷文官,在上官面前拔枪射击,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谦恭有礼、人畜无害的小王将军吗?秦良玉觉得自己眼前满是浓厚的迷雾。 “哥,我要吃那个!”秦小靖指着一块马肉。 “嗯,我给你切开烫,这样入味。”王瑞笑呵呵地应着,拿出腰间的匕首,神情专注地切起了马肉。 “小靖!要有家教,自己动手烫!”秦良玉皱着眉喝斥道。 这天下男尊女卑,这王瑞虽然年轻,可也是挂印的总兵,可不是你一个小女子可以随便呼来喝去的! 哎!这妮子,咋就这么没心没肺的呢。以后这王瑞平妻小妾一大堆,她这个脾气可是会吃亏的。秦良玉想想都觉得头疼。 “没事!只有她喜欢,我愿意为她摘下天上的月亮!”王瑞淡淡一笑,将烫好的马肉放入了秦小靖碗中。 看到二人如此恩爱,痛失爱侣的秦良玉感动了。她本来想好了要质问一下王瑞,为何要擅杀朝廷文官。可是,面对此情此景,她却话到嘴边说不出来。 本来以为秦良玉会询问昨晚的事情,王瑞也想好了应对的话语。可最终,却因为王瑞对秦小靖细心的照顾,硬生生地将心软的秦良玉堵了回去。 不过,聪明的秦良玉仍然在言谈之间,对王瑞进行了一番忠君爱国的教育。王瑞笑呵呵地应着,就象后世公司里刚入职的年轻职员,不住地点头称是,表现得十分乖巧恭敬。 忠君嘛!崇祯这个最刚直勤勉的汉人皇帝,王瑞还是可以忠的。崇祯帝最后遗言说,文官尽可杀! 嗯,管它是另一时空中东林党的奴才文人笔下的奸臣还是忠君,名气大的还是名气小的,只要挡了王瑞救汉家儿女于苦难的目标,王瑞都将尽数杀之! 后世吹得牛皮哄哄的孙承宗也好,史可法也罢,客观讲来,都是陷华夏于胡尘的罪人。王瑞连这些人都想杀,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嗯!爱国,王瑞是爱的!建立一个以汉族为主导,融合南方各兄弟族群的单一帝国,一直是他前世今生的梦想。 吃罢饭,商定好明日去打遵化的事宜,王瑞这才开开心心地告辞而去。 与此同时,另一支莫名其妙的所谓“明军”,却在遵化陷入了绝境。这便是兵部右侍郎刘之纶统颔的一支私募军队。 刘之纶其实既不是东林党圈子里的人,也不是阉党圈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