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满身鲜血,断了一条手臂的者耳都济,面色惨白地被人扶到了乌纳格和黑木金面前。 他的这去部曲刚才进攻时刚好跟在后面,见到前面的两部倒霉蛋儿几乎全军覆灭后,他赶忙带着亲信拨马便逃。 但没想到莱州军的第二轮射击却很快打响了,他很幸运地中了枪,一条手臂直接被子弹打断了。 “者耳都济台吉!怎么回事?难道这些明军有炮?”乌纳格有些疑惑地问道。 “乌纳格主子,黑木金主子!勇士们死得太惨了!太惨了呀!一千多勇士,一箭没有射,就全死了呀!长生天呀,你不再眷顾自己的子民了吗?”者耳都济泪流满面地哭喊道。 “者耳都济,你还象一个蒙古勇士吗?快说!这伙明军是不是有炮?还有,乌达都台吉和乌克丹台吉呢?他们怎么没回来?”乌纳格顾不上者耳都济的虚弱,着急地询问道。 “没有炮,没有炮!这些明军只有火枪!乌达都台吉和乌克丹台吉都死了,都死了!乌克丹台吉是我亲眼看见打死的呀!” 者耳都济台吉想起乌克丹被打死时的悲惨情形,腿脚突然一软,一下子便晕倒在了地上。 当时向对面的明军冲锋时,者耳都济可是清楚地看到身穿绿色绸缎的乌克丹,意气风发地冲在自己前面不远。 没想到对面明军阵中一声爆响后,他那带着皮裘帽的胖圆脑袋就突然一下爆裂开了。 者耳都济甚至还能想起那一瞬间迸发出的血花,就象有人粗暴地用铁锤砸烂了一个西瓜。 “这伙明狗实在是来得古怪,再派探马到明军阵地四周去查看一下吧!”一看这者耳都济也说不明白,黑木金只好皱着眉头吩咐道。 小半刻钟后,两队满虏探马便从左右两面跑回来了,他们都详细地将自己看到的莱州军的排兵布阵状况讲述了一番。 “哈哈,马谡!这伙明军的统兵将领,真是愚蠢如那失了街亭的马谡!待本将今日便将其一举击破!”黑木金听完探马的回报后,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自信满满地说道。 其实这个时代的满虏,很是热爱学习,恨不得将这大明的一切都占有了,特别是在辽东,可是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喜爱。 后世有考证表明,这,差不多就可以说是这满虏鬼子的作战宝典。 “马谡?”乌纳格一时脑子没有转过弯来,也跟着愣头愣脑地问了一句。 “是的!乌纳格总兵官,对面这伙明军的统兵将领就象那里的马谡。别看他一下子干掉了我们一千多人,其实他就是一个纸上谈兵的娘娘货!”黑木金用马鞭遥指着莱州军的大阵,不屑一顾地说道。 “甲喇额真大人,此话如何说?我大金勇士,可是一下子损失了一千多啊”乌纳格苦着脸说道,同时也在心里嘀咕着:死的不是你这些满虏,你才站着说话不嫌腰痛吧。 这次顺着大汗抢西边以来,还未闻大金的哪支军队受到过如此大的重创呢。这次自己的损失可是真的很大了,还不知回去之后,大汗如何处罚自己呢。 “乌纳格总兵官,你就放宽心吧!待我们一举杀光这伙明军,打下这固安县城,大汗英明,定是不会责罚的。我们不但无过,还有大功呢。”黑木金笑着安慰乌纳格道。 “黑木金主子!这伙明军军容整齐,火器犀利,可不是轻易能打败的啊!” 乌纳格手下两个蒙古台吉,外加一千六百多名蒙古骑兵被莱州军消灭后,他早就收起了对当面这支明军的轻视,有点期期艾艾地说道。 “乌纳格总兵官,切不可堕了我大金勇士的锐气!这伙明军可能就是武器精良点,但却未曾真正学得火器运用之法。这火枪装填极慢,得分成几排轮流施放,才能保持火力不绝。哪有象他们这样,一下子全放的?咱们的勇士只要一鼓作气,冲到近前,捱过第一轮,他们就来不及第二次装填了。如此,我们就能将这伙明军全灭了!”黑木金细致地分析道。 “哦!”乌纳格淡淡地应了一声。心里骂道:操你娘的满虏!谁去捱过这第一轮?你满虏鬼子去吗?还不是要我大蒙古的勇士去!这一轮下来,又得死掉不少人。 乌纳格虽然投靠满虏很久,对老野猪皮和黑孩也颇为忠心,但不等于他就会拿蒙古人的命不当数。 “刚才探马还绕到明狗的后阵看了,这明将以为后面那条小河可以挡住我大金的勇士,其实那不过就是一条小水沟,披甲的士兵都能一举从水中冲过去。 所以,作者说他就象那夸夸其谈,不识实务的马谡,只会生搬硬套兵书,没有久历战阵的实战经验。这样的书呆子,有何惧哉!” 黑木金再次在乌纳格这个蒙古总兵官面前,找到了智商上的优越感,继续得意洋洋地解说道。 “甲喇额真大人所言极是!只是这伙明军确实颇有战力,不知主子计将安出?”乌纳格想想,也觉得这黑木金说得确实很有道理,这满虏太君真的是比自己更有战阵的经验啊。 这明军哪次作战,不是由文官领兵的呢?这些五谷不分,四肢不全的大明文官,有几个真的懂得打仗的?乌纳格以前也见识得多了,所以并不觉得奇怪。 而且在满虏真夷的圈子中,几乎人人都知道一点三国的故事。所以黑木金和乌纳格才将当前的情形,拿去和中的故事比对,话语之中也带着三国的痕迹。 建奴的这一点倒和小日本鬼子很相似:在日本,有很多的译本、刻本和改写本。日本人对“三国”的熟悉程度一点也不亚于中国人。 后世两位的专家城野宏和中野直祯认为:“人们之所以对此书推崇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