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借这本书吗?”
花枝玉严肃的盯着不俗来客,猛地摘下墨镜:“所以池池你背着我来图书馆是来幽会小男生!你怎么可以背着我先脱单!愤怒!”
池疏哭笑不得:“等一下,我和他不认识的……”
“没事!”花枝玉目光灼灼,猛地又一转身握住不明就里的原容的手,“大兄弟,虽然你长得过于漂亮让人觉得没什么安全感还怎么看怎么奶萌,但是阿池喜欢,她就拜托你了!我相信她的眼光!”
池疏深吸一口气,强行拦过搞事的小祖宗,不知道和她解释了什么,花枝玉神色复杂的疯狂点头,然后老神在在的用一种让人看了想打死她的眼神,远远的站一边了。
池疏见四下无人,低声道:“你想说什么?”
原容直接翻到被折角的那一页:“你为什么特别关注这一页?”
闻言,池疏不自然的别了一下头发:“好奇罢了。这怎么了?这不一定是我折的吧,上一个人看的时候弄的也说不定。”
她这借口找的实在不好,几乎承认了事实,又怕牵扯什么,此刻,她睫毛浓密的眼睛流露出警惕戒备的神色,她明明是柔美的长相,原容却不知为何,感到被沼泽深处蛰伏的怪物顶上的感觉。
她气色不是很好,眼底青色未被淡妆完美遮掩,显出疲倦来。
原容心头一动,转开话题:“你这几天没休息好?”
池疏一怔,许是没料到突然问这个,略显愠怒:“你是私生饭?你如果只想问这个,抱歉,我要走了。”
说着,她毫无眷恋之意,转身就要走,却为原容下一句话顿住。
“我最近一直在做梦。杂乱无章的、怪诞可笑的,那些内容尤为真实,似乎在我身上切身发生过。但每当醒来,我记不住任何一个细节,我只记得一只怪物,它庞大的身姿看不清全貌,如岩石嶙峋的鳞片好似是只蛇。它缓缓蠕动着,像钟表上战战兢兢的分针,它口尾相衔……”
池疏快步向前,狠狠捂住了他的嘴,她用和形象毫不相符的语气低声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或许不比你多,”原容静静地盯着她闪过万千思绪的眸子,“要合作吗?”
三人拐去校外某处高档咖啡馆。
据花枝玉叽叽喳喳说,她们等会本来有个杂志封面通告要赶,刚才池疏看完书就要去,结果一通电话延迟了,才给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幽会时间。她又说,不用解释了阿池从来不和男孩子接触你们别欲盖弥彰了。
听的原容又好笑又无奈,这小丫头,谁家教出来的古灵精怪的小宝贝,她确实有凭一句话、第一眼见面,就让人放下警惕,喜欢上她的魔力。当她傻乎乎的笑起来,露出小虎牙小酒窝,一双杏眼喜庆的眯起来时,像邻家趴在阳光下晒太阳舒服的摇尾巴的小狗儿,让人不由得柔软了心。
花枝玉轻车熟路的招呼来老板,进了装潢幽雅的内间,她得意的邀功道,这内间不是明星能进,是熟人才能进,池疏连声称棒,把小个子骄傲的快下巴昂上天了。
原容对花枝玉背景略有耳闻,湘南地头蛇花家小女儿,来娱乐圈玩票的,不过她确实有实力,粉丝水分极少。
“你看到了什么?”原容开门见山。
池疏也不是磨叽人,稍一斟酌语言,便开口。
她这几日,不,持续了半月,都在做噩梦。她自幼是多梦体质,也算有了经验和防备,通过心理暗示等手段,能再醒来后强行想起一些噩梦的内容。
说着,她神色激动的从包里掏出一个本子,撕下一张纸,随手用笔勾勒出一个图形。
一个圆。
原容神色一凛:“你也梦见了这个?”
池疏点头,下一秒令原容诧异的,她把视线打向一旁百无聊赖的花枝玉,说道:“还有她。”
如果是一个人、两个人,兴许是巧合,但三个人,怎么想都有蹊跷。
池疏最初的观点是,她和花枝玉经常一起行动,或许阴差阳错间受到了相同心理暗示,才夜有所梦。但后来,噩梦在持续。即使二人分开赶通告,长达一星期不见,噩梦仍如影随形。
“其实,我也记不住更多具体内容,”池疏斟酌着词语,“我有很多话想说,想描绘那怪诞荒谬的景色,但这些话,”她指指自己的嘴和脑袋,沉静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无奈,“我无能为力。我甚至……无法描述个中千分之一的精妙。”
花枝玉一把揽过突然陷入悲伤的池疏,安慰道:“好啦,不就是梦嘛!”
说着,她狠狠瞪一眼原容:“你就是神经过敏想太多,这东西影响不了吃影响不了喝的,不用管它。”
池疏拍拍花枝玉紧绷的胳膊,示意她放松,她深吸一口气,笑道:“抱歉,可能休息不好,我这几日总是情绪不太对。”
情绪不太对?
原容不动声色的记下这笔,他目前还未感受到这点,他自幼被锻炼的心理承受能力极高,可能还未被连续噩梦搞崩溃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