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不堪模样。虽然他脾气暴躁,与佛相面容不符的戾气外露,但神经线条粗大的他都能感出此人其实重情义、负责人。
他不满的低吼:“你为何这么想?这只是你自己以为的,大家虽然没和我聊起过你,但我能感受到,他们把你当一份子。你真的想太多了,退一万步,虽然我只和你相处过半天,但起码我觉得……你很好。”
面对爽朗少年眼神里炽热而认真的情绪,蒋秋生一时竟感到无所适从。
他不自在的敛目:“这种东西……以后再说吧。”
校内情况很不好。
远近闻名实力强盛的初三·三班至今未归,又出现了疑似病毒寄生体的同学袭击人的事儿,三支巡逻队几乎维持不住秩序,四处人心惶惶。这种情况下,还要分一队出去救人,一队调查四楼化学室发生的事儿。
留守的巡逻队眼见着控制不出场面,只得先转移视线,队长用扩音喇叭大喊:“值日暂停——事件无关人员先去食堂吃饭——”
不安的聚集着窃窃私语的人群向食堂移动去,兴许生物进食本能暂时转移了惶恐情绪,可这时不知是谁,猛地大喊道:“同学们,食物不能吃——!我亲眼看到死了的女的今天是在食堂值日,她就是被食材感染变异了的——”
人群瞬间炸了锅。
如果说方才,女生变异仅作私下猜测,如今有人“有理有据”“亲眼所见”的点明后,便觉得这猜测是事实了。
一群人围住巡逻队要个说法,还有心理脆弱的低年级学生直接哭出声来,抱怨这种生活真是过够了;悲伤绝望的情绪在压抑太久的人群里如山洪决堤,一旦有人打开阀门,便再也止不住。
哭声越来越来大,越来越广,其中所蔓延的悲伤绝望,就连徐伦凯这种外人,也忍不住鼻子发酸。
……这种每日担惊受怕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啊?好不容易击破SE-3式变种,重建灾区,没想到洪水来袭,大灾变重启;好不容易解决了不知为何被感染的老师们,以为能维持这种虽然吃不饱穿不暖但是齐心协力共渡难关的日子,异变再次发生了。
而且,所有人心里明镜一样:感染那女生的不是SE-3式变种,而是未知的、似乎位于更高级食物链的新病毒。
教材中或多或少提过,SE-3式变种寄生体虽以人血肉为食,整个头颅结构异于常人,但仍保有理智,会隐藏在人群中;但所有人都目睹到,那个女生神志模糊,而且头部被爆.头后,溅出的已然没了头部结构,只余白色粘液。
可,因如此,就要放弃坚持与自然抗争那么久的生命吗?
徐伦凯忍不住,想要将陷入绝望情绪中的人骂醒,却被蒋秋生捏住手腕拉离人群。他不解的回头,只见蒋秋生严肃的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人群中混入了异类,”他极轻微的说,“你没注意到吗?有人在试图煽动情绪,操控舆论。”
徐伦凯一怔,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
对呀,暴.露女生被感染的是谁?知道女班长小推车里是变异食材的,不就蒋秋生和他二人!退一万步,有后厨工作的人看到了,也不会说如此不利于他们班级的话——万一大家为了清理病毒,将整个班级都杀掉怎么办?
——这个人,要么是知情“变异”原因的,要么是跟在他们二人身后、况且未被发现的敌军。
可究竟是谁,煽动这种负面情绪能得到益处呢?
徐伦凯困扰的想不明白,蒋秋生也十分费解。
但情况恶化的速度,比他们想象的还快。
喧嚣吵杂的人群中,猛地蹦出一个突兀的尖叫,好似鸣奏曲不和谐的拐音。蒋秋生敏锐的捕捉到,向音源看去,就见一个男生摔倒在了地上。
他有印象,那男生正是抗议巡逻队不说真相的人之一,他这么一倒,吓到了周围一群人,纷纷离散开来。
巡逻队队长在众目睽睽下,稳稳心,走过去查看。
男生好像猝死般,倒下去便没了声息,就这么直愣愣躺着,任队长积压胸膛、掐人中,毫无反应。就在队长起身,准备把他驾到校医院时,悲剧发生了。
一截脓包遍布的腐黑长舌,在千分之一秒间准确而狠厉的击中队长的脖颈,在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的档儿,击穿了他的喉咙。
鲜血喷涌而出,打湿了一片空地。尖叫声如雷鸣一瞬爆发,男生没有反应,伏在死亡的队长尸体上吸食,好似并不惧怕即将到来的攻击。
巡逻队反应敏捷,急红了眼要为队长报仇,怒喝着开炝,将男生爆.头射杀,男生毫无反抗,倒在地上。
整个事件发生在短短半分钟内,徐伦凯目瞪口呆:“这个变种是傻吗?光天化日下袭击人类,他也活不下去!”
“不,他不还称不上变种,”蒋秋生咬牙切齿,“他只是‘失败寄生体’。该死,我早该想到的……有SE-3式变种混在了人群里!”
他对上徐伦凯不解的视线,迅速解释道:“你可能只知道SE-3会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