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一寒没有开灯, 就这么上了楼。浴室里亮着团光,因为玻璃门和水汽, 那光就变的模模糊糊的。
薛钦在里面洗澡。薛一寒在浴室门口站了一会儿之后,下意识的偏头看了一下薛钦的房间——他的房间里也亮着光, 光从门下的缝隙里透出来。薛一寒鬼使神差的走到门边, 转动门把, 往里面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身影, 令他久久的僵在原地。
温饶是睡着了, 他背对着门的方向,柔软的头发,散落在雪白的枕头上。这个时候都不容他去揣测什么,房间里浓郁的,关于性的味道, 都还没有散去。
薛一寒想到他和温饶以前的关系, 又想到现在,心里闷的难受。他有什么资格去质问温饶了, 本来从一开始, 他和温饶的联系,就是在他的主动和强迫下开始的,说句不好听的话,温饶可能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 所以从退学之后, 就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了。
是他一厢情愿。
躺在床上的温饶动了一下, 也许是因为那个躺的姿势不太舒服,他一动,身上的被子就散开了一点,露出他光洁的小腿。
这副景象是薛一寒曾经做梦时都梦到过的,只是梦的现实是,和他无关。温饶的一切,包括他做出的选择,都和他无关。这个想法实在令他沮丧极了,他甚至不敢再多看温饶一眼,垂下眼睛将门关上了。
薛钦洗完澡,用浴巾包裹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被站在门口的一道身影吓的一怔。在看清楚了是谁之后,他的声音冷淡了下来,“回来了?”
薛一寒没说话。
薛钦也不想无谓的关系他,反正薛一寒从小就和他不同,他不需要身为哥哥的自己的关心,他有父母的溺爱和牵挂。
薛一寒的目光跟着薛钦的动作转,在薛钦从他身边走过去之后,他才声音有些哑的开口,“我能和你谈谈吗?”
“谈什么?”
“温饶。”
听到薛一寒提到这个名字,薛钦的神情终于有了波澜,“你进我房间了?”
沉默。
两个人在浴室门口对峙很久,终于还是薛钦开口,“行,谈谈吧。”有些事,总归是要和薛一寒说清楚的,况且,他也从没想过要瞒着他。
薛钦跟着薛一寒去了他的房间,为了避免两个人的谈话,吵到在薛钦房间里的温饶,薛一寒还特别把门关上了。等门关上之后,薛一寒回过头,和薛钦对视,“你现在和温饶,是什么关系?”
恋人?朋友?还是就是直白的包养?前两者薛钦自己都分不清楚,最后一种他却下意识的回避,“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薛一寒的拳头攥了起来,但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你是怎么想的?”
薛钦皱眉。
“是认真的,还是就和他玩玩而已?”因为温饶和薛钦的身份太敏感了,再加上薛钦确实在花大手笔捧温饶,令薛一寒想不往那上面联想都不行。
薛钦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该说出那个答案。从和温饶的关系开始,他就没有认真的思索过,到底是要和温饶怎么样。说认真,他也确实认真了,但他没有哪一次去深入的思索这一段关系,该怎么继续过。他所想到的这段关系最好的结束,就是厌倦掉□□关联,退后一步,继续做朋友。
薛钦犹豫的神情,落在薛一寒眼中,就是一个他意料之中的答案。
“如果你是想玩玩小明星,就放过温饶吧。”薛一寒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难受的厉害。
放过?他并没有和薛一寒那样,强迫过温饶啊,“我没有只是玩玩而已。”
“那你想过以后吗?继续捧他,然后跟他结婚,这种考虑过吗?”薛一寒考虑过,所以他才会这样来问薛钦。
薛钦和温饶的关系,也只在几个月前才开始,让他仓促的去考虑以后,实在是有些难为他了,所以他被薛一寒这一通质问,逼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哥。”
薛一寒主动叫薛钦哥的次数屈指可数,以前会叫,也多是老子按着头让他叫的。现在他叫出口,薛钦也没有什么动容的感觉,只觉得心中的烦闷越来越大。
“就当我求你,你去找谁都行,你别动温饶。”
薛钦冷眼看着薛一寒,这段时间不在家中,薛一寒眼中咄咄逼人的锐气少了许多,只是还和从前一样的让人生厌,他虽然现在摸不清楚自己对温饶到底是什么感觉,却也不想被薛一寒用这样的论调指责,“你凭什么求我?”
“就是我真的是包养温饶,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是自愿的。”
“你呢,你充其量只是个□□犯,你凭什么为他来求我?”
薛钦一字一句,把薛一寒砸懵了过去。他和温饶关系变质的开端,就是那一天,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是当薛钦用这样冷淡嫌恶的语气说出来时,他心就好像是被一只手捏来揉去的疼。他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如果一开始,一开始……
“你可以去和温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