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乾余光瞥到自家小辈蹙着的眉间, 有些无奈的开口道。
“愁苦着一张脸作甚?难不成你还不舍得让他独自到外头去历练历练?总护在你的身后, 这对他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然而身旁的不肖子孙并没有理会他。
就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过来。
就如此安静的僵持了半晌,他才又先服了软。
也不晓得是倒了什么霉了, 怎就会有这样的后代呢!脾气犟得,根本就不像他!
边在心里头抱怨着, 顾乾边吹胡子瞪眼开口道:“我先前在他们身上放了能藏匿去生人气息的物件,那东西上留着我的印记, 追上他们也不会废多少力气。”
闻言,顾天纵收回那注视着远处的视线,移到自家太/祖身上。
“那就快些走吧。”
他不是不明白太/祖方才说的那番言论。
但明白和理解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自双亲过世后, 小斐儿也承受了太多,他忙于诸多事务, 也无太多时间去管教对方。
而当他身上出了意外,那懵懵懂懂躲在他身后的少年竟然站了出来, 为他承当起了本该是属于他的责任。
这些都暂不多提。
只是到了他这个境界,向来都有着某些隐隐约约的预感。
就怕是脑海中那些偶尔想过的念头真成了现实。
小斐儿又甚少离开宗门,对外界的认知都是从书中或是长老的口中得知。以往有着万魔宗在背后, 也无人敢打小斐儿的主意。可隐去身份到了修真界中,只怕会些什么出差错。
若是之前,他还没这么忧心。
但现下方才出来不到半年, 就直接闯进了生之地。
这四处乱跑的本领着实大得很。
他这心哪能安的下。
顾乾可不知晓顾天纵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只觉得自己这‘不肖子孙’实在是太过溺爱幼弟。
这在修真界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经历挫折磨难, 又怎能踏上那条成仙路呢!
想了想, 他决定先放那个看上去挺乖巧的小后辈在外头多待几日。
至于这几日,暂且就带着‘不肖子孙’去散散心。
当年发生的事情太过惨烈,这臭小子怕是也从未放下来过。
看不开可不行,心魔都战胜不了,又何谈其他!
于是,就这样。
在顾天纵不知晓的情况下,他同弟弟见面的时间不知不觉就给推迟了。
而此时,莫攸宁跟顾依斐也牵制着白衣男子,藏到了一隐蔽的石岩下。
又布置诸多隐去气息的法阵,设下重重禁制后,便也开始了关于生之地的拷问。
当然,这所谓的拷问只是对于他们二人而言。
白衣男子回答得可谓是极为配合,话语间就如同他们三人仿佛多年好友般。
又问必答,甚至有些没有问的,也补充了上去。
原来这生之地中的人对从外头进来的活人,会称之为‘生人’。
每当有生人进来,生之地中的每一个人都会感应到新出现的生人气息。
生人若要离开这生之地,唯有渡过亡河。而想要渡河,则是需要好些生之地中难以采集到的材料,那些材料所在的地方,都守着无数的强者。
且那亡河前有一座生巨大的城池,据说城池中住着生之地的神,那座城池称之为亡城。
白衣男子的解说比他们问的还详细。
听得莫攸宁和顾依斐更是警惕了,只因这白衣男子,太过于热情。
热情得像是布着陷阱,就在等着他们跳进去。
毕竟他们可没忘记,这是他们擒来的人,而不是请来的。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且出去打听打听,这可都是总所周身的事情。”
白衣男子也很是无奈,这年头,莫不是说大实话都没人听了?
还得让他剧烈反抗,随后拼战一番,败了再言行逼供,这才肯相信?
见这俩小情人还在戒备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直接震荡开控制着右手的那丝牵制,趁着对方没再缠绕上来,赶忙翻手唤出扇子,摇了摇,道:“我对你们真没甚兴趣,外头的世界不就是多了些颜色吗?我不在乎,我就喜欢黑白水墨画,什么朱砂的,我一点也不稀罕。你们早些问完,早些放我回去,我的画可就差几笔了。”
唉。
他怎么会不稀罕朱砂红呢!
可稀罕得紧啊!
莫攸宁见状瞳孔微缩,傀儡丝一动,又缠上了白衣男子的手,且又都在对方身上束上了好些根。
“你们让我做些什么,或是想问我些什么都行,但是,我必须得摇我的扇子,这是我的尊严。”
白衣男子面色严肃,语气十分郑重的缓缓开口。
......
对于这样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