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不在亳州吗?”苏疏樾突然想起了这个。
霍成厉跟赵宜惜的老家都在亳州,她自然就认为霍成厉的母亲葬在那里,但亳州就在盛州隔壁,用不着行驶太久的船,她在船上太晕没问,现在才有空问。
霍成厉摇头:“葬在了她的家乡,霍家的坟地。”
苏疏樾突然想起赵宜惜说过霍成厉的父母是葬在一起的,霍成厉是跟母姓,他父亲不是入赘,那么个外人葬在霍家的坟地,不知道霍成厉从中又使了什么劲。
但反正什么事发生在霍成厉身上都不奇怪,他父亲那么对待他跟他母亲,他却把两人葬在一起,就足以见他的变态。
而且说不定他父亲就是他弄死的。
不过那样的男人死了也不值得同情就是了。
见苏疏樾沉思,霍成厉猜得到她在想什么,在床边的沙发坐下:“霍家人自我母亲嫁后,就不再认她,不认她自然不会认我,当时我还没有多少势力,废了一番功夫才让他们移出了小块坟地埋葬两人。”
“那坟地太小,不过也幸好我母亲已经成了白骨,迁坟占不了多少地方,两人正好能挨得紧紧的不分彼此,也算是圆了我母亲愿,至死纠缠。”
霍成厉的语气很淡,本来毛骨悚然的事情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也变成了一个平铺直叙的故事。
苏疏樾沉默了下:“这些话你应该找更合适的人说。”
如果他对一个爱慕他的女人说,大概那个人就会心疼的抱紧他,但是她听到就只是沉默感叹罢了。
霍成厉的偏执是被小时候的环境所影响,他的父亲和母亲都是感性的人,用浓烈的感情爱着,却忘了爱霍成厉。
她现在渐渐明白了霍成厉对她做的一切,和他会是这样的原因。
说来好笑,浓烈的感情大概是霍成厉最不想从他父母那里遗传的东西,但偏偏他的感情炽烈偏执的不比他们少。
而作为被他偏执的对象,苏疏樾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要是她穿的是他小时候就好了,说不定还能养成个好好少年……
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苏疏樾想了一会才甩了甩头,霍成厉长成什么样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就是有机会也不用去他小时候,去拯救他什么的这个念头太奇怪了。
“没有人比你合适。”如果她不合适,他又为什么会把她往他最不堪的地方带,费劲手段一定要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
或许对他母亲来说,不管那男人的心在不在她身上,只要在她身边她就能快活。
曾经他也是那么认为,留住自己想要的就够了,至于那个想要的心在那里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但苏疏樾跟他上了一课。
“你不用怕,我不过是想让你陪我去趟我许久没去的地方,不打算逼你做什么。”
霍成厉的宽慰并没有让苏疏樾放下心,他当她三岁小孩,他现在是不明着逼她了,但是发在报纸上的情诗,每天早上的见面,还有现在让她去游览他的曾经,这些都是暗着逼她。
霍成厉就是一只阴险狡诈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