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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人都诧异地看着冯秋兰。
“妈, 你能说话了?”白秋菊兴奋得围着冯秋兰转圈。
冯秋兰却执拗地拉着她的手,拉动锯子喉咙, “不, 你不能嫁。秋菊, 给别人当继室,给别人当后妈, 不好!”
白秋菊安抚冯秋兰, “妈, 你不用担心, 你好好休息,养好你的嗓子。我的事情, 我知道的。”
“你就听我一句劝吧!”冯秋兰已经带上了些祈求。
白秋菊有些不高兴了, 但是她并没有直接表现出来,“妈,这事情你别管。爷爷和奶奶都答应我了。”
冯秋兰闻言,把视线投向了白金氏和白三朝,她习惯了无言,所以第一时间就是双手合十, 反复搓了搓, 做乞求的动作。等过了一会儿她才想起,她能说话了。
“妈, 求求你了, 求求你了!爸, 拜托了, 拜托了。别让秋菊这样,她不能嫁给那个人!”
这些年,她真的和娘家那边断绝了关系,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把重心投放到了自己的小家庭中。但也就是这时候,她才发现,她须得自食恶果了。她以前的所作所为,让子女心目中留下了深深的伤痕,这些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消散的。
秋菊和夏花虽然表面上看着跟她亲,跟她说话的时候也是甜腻腻的,但是她们姐妹俩心底主意正,从来不会跟她聊心里事。白昌记事算是早的,起初,他是抗拒她的关心的,但是经过她的努力,他终于接受了,但他们母子俩的感情也只是面上过得去罢了。白义是真的没把她当妈妈看待,在他心里可能她那两个弟媳,都比她有分量吧!
白秋菊见冯秋兰这模样,终于忍不住抿直了嘴,“妈,我要嫁谁,是我自己的事情,谁都没法干预。现在是新社会了,跟以前不一样,我们自由恋爱,你管不着!”
白秋菊本不想说这样绝情的话语,但是妈妈这时候的做法,真是太令她失望了。她以为,无论她做出什么决定,她都会站在她这边的!没想到,她竟然拖她后腿!
冯秋兰的泪水,瞬间涌了出来,她后悔当初把太多时间和精力放在娘家,却忽视了自己的女儿,令她和她不亲至此!
“你要相信我,农村不好嫁,我们嫁个工人不好吗?鳏夫带着儿子,你去到那个家,就当妈了,你不膈应吗?生活没那么简单的啊!秋菊呀,要知道,女人结婚,是一辈子的头等大事,你千万要慎重!”
她的嗓子长久没用过,说起话来非常吃力。每说一句话,就像是刀割一样!
白秋菊被烦得厉害,她的话脱口而出,“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自己都活成这样!还来给我说教!”
她这话刚说完,立刻愣了一下,脸上闪过悔意。她咬咬下唇,没说什么,她低着头,把自己的手从冯秋兰手中抽了出来,快速地转身离开。
冯秋兰看着远去的白秋菊,嘴巴蠕动,但是却已经无言。两行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流了出来。
白金氏叹了一口气,“都是些蠢货!”
这些年,老大媳妇没了那张嘴,倒是静了下来,人也开始拎得清了。可是有些事情,已经发生过了,就很难挽回。孩子虽然年幼,却非常敏感,他们心里自会有一把尺子,去丈量亲情。
白秋菊出了厅堂之后,厅堂里只剩下白金氏、白三朝和白曙。哦,对了,还有一只大公鸡。
大公鸡神气兮兮地蹲在白金氏给它做的那个窝里。
虽然作为一只公鸡,它没必要像母鸡一样,窝在窝里,但是有个舒服的去处,也是好的。这正说明了,它不是一般的鸡!
“乖孙,快给我们说说,你在外面都遇到了什么?”白金氏期待地看着白曙。她已经搬好了小马扎,坐在白曙身边,竖起了耳朵,就等着倾听。
白三朝又重新捧起了他那杯茶水,也一副看热闹、听故事的模样。
白曙的心,在这一瞬间,软了。
他明白,爷爷、奶奶,是在关心他。
“我和白义他们先去到了青川……”
厅堂里响起了白曙淡淡的声音。
虽然这声音非常平淡,并没有把他一路上经历的种种描绘得跌宕起伏,但是白金氏和白三朝却听得入迷。他们不时发出惊呼声。
当听到白启智的事情时,白三朝和白金氏格外关注。
“个蠢的!”白金氏甚至还咕哝了一句。
白曙没有接话,继续诉说。
当听到白曙遇到石正和刘清时,白金氏颇为欣慰。
“那两个孩子还真是好样的,不枉费我以前的辛苦教导!”
当提起白启后遇到的危难,还有那次事件后的机遇时,白金氏颇为鄙夷。
“那蠢货,也就有这点运道了!”
当白曙说到他在和田村弄到了不少籽玉的时候,白三朝兴奋了。
他抚摸着下巴的胡茬,“好,好,好!”
接近六个月的经历,就在白曙平淡的声音中,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