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开始没一会儿,八娘的哈欠还没打完,就听到传唤声。
不是那种从大殿里一层一层往外传的那种,是一个小太监跑得气喘吁吁的来通知,没一点气势。
八娘捂住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泪都冒出来了,跟着杨父朝前走。
总的来说,一路上官家办公的地方给人感觉不是那么雄伟,难道因为这个,所以大宋气势一直有点偏弱?八娘无解。
进殿后,八娘还偷瞄了四处一番,也不怎么大,感觉也不堂皇,反正有见识的人是不会惊叹的。
杨父跪下磕头,八娘九娘乖乖的给官家请安。
官家叫起了三人,然后开门见山,表示御史弹劾得厉害,闹闹嚷嚷的一段时间了,朝廷的大事都给耽搁了不少,因此,今儿特意让杨父带两个小娘子当场自辩,最后还说,朝廷很忙的,大家今儿抓紧,无论如何,给个初步结论来。
于是,御史便跳了出来,指责杨家通敌,否则为什么两个小娘子要去雄州?迷路?一巧,救世子,二巧,去雄州,辽营警戒,三巧,再躲进山洞,拖住8000兵力,四巧,最后,还是寿王内眷,五巧,无巧不成书,真当在说书么?!
杨父急,真的就这么巧啊!
别看杨父打仗是个好手,可口才真的很是一般,在家冲儿郎们都是体罚多,讲道理都是折氏的工作,这个分工是充分考虑到了两人的长处和短处的。
杨父在书房里憋了好多天,自辩折子翻来覆去都是那么几句话,强调来强调去,都是一个劲儿的强调忠心!给人感觉有些空洞,言之无物,可杨父真的没法言啊,就是那么巧啊,杨父还想问为什么这么巧呢?!
见杨父给急得满头大汗,却还是只会一个劲儿的强调君恩深重,杨家就是肝脑涂地也难报君恩,断然不会做出叛国之大逆不道之事等等,八娘开口了,“官家容禀。”
杨父急,小娘子娇惯得很,说话没个分寸,官家没点名呢,插什么话,赶紧请罪。
官家示意无碍,让八娘说,杨父的老生常谈听得耳朵都起茧了,看看小娘子有什么新说辞。
“官家,自打家父镇守雁门关以来,三年了,我们都没见过家父,想念得紧,因六哥要去雁门关,我们俩便想着偷偷跟去,见父一面,”八娘大声说道,“结果因故未能与六哥同行,因此,我们只好自己溜走,担心被阿娘逮回去,便想着所幸四处历练一番,顺便让阿娘也找不着我们,所以我们往东走。”
一年轻御史嗤笑一声,“说得像是真的一样。”
九娘盯着御史,“敢问大人,哪句话假了?”
御史冷笑,“还不是由着你们说。”
八娘回以冷笑,“可真假却不是由你说的!”
官家发话,不要做无谓的口舌之争,接着往下说。
八娘瞪了御史一眼,继续道,“世子不是我们去救的,是世子自己跑来抱住我们大喊救命的!路见不平,我们自然要伸把手,这忙帮错了么?还是说诸位大人在家教导孩子都是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有,为什么世子找我们,得去问世子!”
八娘顿了顿,道,“我觉得是因为我们一脸正气,不像某些只会窝里斗的奸佞小辈!”
御史们待要反驳,别官家制止了,听人说完嘛,不要中途打断。
于是,八娘又继续了,“去雄州,是因为到了河间府,听说雄州和辽人做生意,能赚钱,所以就去了,至于为什么辽营警戒,那得问辽人!”
“如果我要投敌,要传递消息,辽人那么大张旗鼓的干嘛?他们傻么?”九娘插话。
一老头说了,辽人就是傻,蛮夷没脑子!
“那辽人还占着幽云十六州?”九娘冷冷的反问,“你是想说我们比辽人还傻么?”
官家和满朝文武的脸都挂不住了,“扯这些干嘛,继续往下说!”
八娘白了那老头一眼,道,“要传递消息,至于千里迢迢去雄州么,我阿爹就在雁门关,几个哥哥也在雁门关,给辽人递个信很容易的啊!”顿了下,又道,“别说我阿爹傻,我阿爹若傻,那官家成什么了?任傻子去守关?是嫌江山太稳了不成?!”
“为什么要做生意,是因为我们穷,别说武将有钱,阿爹老实本分,只拿自己该拿的!我家哥哥多,不富余!”八娘道。
九娘补充着,“关键是我们欠了钱!要还很多年!”
“至于说拖住8000兵力,真不关我们的事,”八娘道,“不是我请人来抓我的吧?我们只想安安稳稳的到雁门关,然后再将世子送去蒲城,至于为什么不将事情挑明,那得问世子,他坚持说他不是世子,只是地主家的儿子,谁知道兵丁抓人是不是想糊弄交差啊?当然得心生警惕了!”
“我们拖住8000兵力,敢问辽人发动袭击了么?”九娘问道,“我们三人就能拖住8000兵力,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没拿回幽云十六州了!”
好吧,九娘成功的拉了满满的仇恨,武将们的眼神全不好了,官家已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