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陆三川的手进入客房之中,苏青才终于稍稍舒了口气,一边在心中骂道: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话才说完,却有人在门外喊道,“陆大公子。”声音极其酥软。
苏青明白是那黑风寨的魔女,才放下的心复又悬起,气鼓鼓地走去开了门,对着门外的青玉案大喝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青玉案左手提着一只酒壶,视若不见,径自掠过她身旁,走入屋内,离陆三川尚有三步距离时,佯装一个踉跄,便要往陆三川怀抱倒去。
陆三川向右侧身,她扑了个空,整个人伏在桌上。
这一次考验,令青玉案愈发觉得气恼。她甚至觉得,这个长相秀气的男子说不定不喜欢女人,送上门的便宜都不捡。
想归想,她一手撑在桌面,侧过身子,双眼迷离地望向陆三川,有意无意地娇 喘、呻吟着,“陆大公子,陪我喝一杯么?”
陆三川已是觉得有些不可理喻,将头撇向一旁,仅仅是用言语驱逐,“姑娘请自重!你若是喝多了酒不便走路,这间客房就归你了,我与青儿再去要一间便是。”
苏青则没有这么好的修养,你若是伤我也就罢了,抢我的男人,我非杀了你不可!她大步冲至桌边,抓出剑鞘抽出长剑,即往青玉案心窝刺去。
论起武功,青玉案比苏青高出不少,见剑刺来,仍是笑盈盈地,而纤纤细手下手却是稳准狠,左手二指先是点在苏青手腕,而后顺势前行,即往苏青喉咙刺去。
苏青正在气头上,只想着一剑将青玉案杀了,故出剑之时拼尽全力,全然没留后招,见青玉案二指逼来,只有眼睁睁望着的份。
陆三川双目一凛,怒火也是“蹭蹭”腾起。但毕竟青玉案乃是一介女流,男欺女,并非君子所为,他便只是抓住苏青,抱在自己怀中。
苏青心下一甜,甚是骄傲地瞪了青玉案一眼,而后嘟着嘴向陆三川撒娇道:“川哥哥,她欺负我!”
男人之间的争斗,分出胜负即刻,至于女人...非得时时刻刻让对方难受,还不算获胜。
苏青知晓青玉案是来抢陆三川的,也知晓陆三川的心中只有自己,便利用这一点,不断炫耀。
“川哥哥,她欺负我!你替我教训她!”
她知晓陆三川心慈手软,绝不会随意杀人,便也没有强迫他一剑杀了青玉案。
陆三川将苏青护在身后,没好气地对青玉案说道,“姑娘,还请你速速离去,若不然,我可就真的不客气了!”
而苏青在他身后,耀武扬威,举手投足之间皆在表示“川哥哥是我的!”
这令青玉案尤为气恼。她也不再装作醉醺醺的样子,将手里的酒壶重重摔在地上,而后显露出血红的十爪,怒喝道,“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陆三川知晓青玉案爪功了得,见她发怒,赶忙握剑在手,与苏青道:“青儿,你先藏起来!”
苏青哪里肯藏,盯着青玉案,叫道:“川哥哥,我帮你!”
再一次听见苏青喊“川哥哥”,青玉案终于怒不可遏,轻身而起,利爪骤出,直往苏青脑袋刺去。
陆三川右手将苏青护在身后,左手握剑一剑刺出,正是“一矢穿心”。
青玉案小脚伸出,灵巧地踩在剑身,而后向后退出数丈之外,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陆三川,“你居然为了她要杀我!”
陆三川也是觉得莫名其妙,“你为何要说居然?”
在他看来,为了保护心爱的人而出剑,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在青玉案看来,却非如此。她遇见过不少男人,也听过不少男人的甜言蜜语,但无一例外的是,男人发誓之时,皆是裤裆鼓鼓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胸脯。所以她认为,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自己只需要一个动作或是一声娇 喘,男人必定屁颠屁颠地跑来,服侍鞍前马后。
眼前的男人却是个例外,即使自己投怀送抱,也会被拒之千里。
青玉案看着陆三川,想起了陈止章。而实际上,虽然陈止章已是人到中年,魅力却是丝毫不减,她曾想嫁给陈止章,而陈止章回应她的只有冷冷的七个字,“以后别再提这事”。
眼前的男人像陈止章,温文儒雅,且不能为女色所轻易勾引。
当然,若是她一早便遇见陆三川,就不会有此印象,毕竟陆三川曾经被萧玉笙骗得要死要活...
青玉案忿忿地道,“我就真的这么让你讨厌吗?”
陆三川面无表情,丝毫不觉得眼前美若天仙的女子有多令人心动,“我不讨厌你。只是我心中有了青儿,所以容不下其他人。”
如此短短的一句,令屋内的两个女人各处春秋。
苏青仿佛身处春天,春光灿烂,春风和煦。而青玉案则是处于秋天,秋风哀嚎,遍地枯黄。
这是青玉案第一次为了男人的一句话而动了真情。尽管这句话情话与自己没有丝毫干系。
她嫉妒苏青,是赤裸裸的,触及心骨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