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三川知晓自己没有为这江湖做过什么贡献,也便不反驳,虽然心中不是滋味,但事实的确如此,他也不好说什么。
戴恩德再难遏止,拍案而起,指着第五铭鼻尖大喝道,“第五铭,莫把容忍当作权利!再这般目中无人,可休怪戴某不客气。”
第五铭冷笑过两声,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你我几天前才比试过剑法,怎么,还想败在我快剑手下?”
戴恩德冷冷地道,“若我果真全力以赴,你真当自己挡得下潇湘夜雨吗?”他余光望见陆三川,只好强压下怒火,重新坐下,“陆少侠虽然没什么名望,但毕竟是陆大侠之子,以陆大侠的名望,与我们平起平坐,总没有什么问题。”
第五铭心中骤然腾起一股无名之火。陆本炽生时,便以一人之力压朝天门一头,而今死了,却仍叫活人念念不忘。他原先的那份傲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齿的不甘与愤怒,“难道江湖地位,也能与皇位一般世袭吗?”
戴恩德同样在陆本炽的阴影中活了几十年,对于陆本炽,却只有敬重。“陆大侠武功何其高强,声望何其深厚。当初若是他愿意,便是五杰之一,只可惜成家之后,渐渐疏于江湖,陆夫人逝世之后,更是痛不欲生,武功一落千丈,如若不然,也不至于被锦江七蛟钻了空子…”说到这里,他长长叹了口气。
陆三川亦是神情漠然,心如死灰。
第五铭却是冷冷一笑,心下大为畅快,“能被锦江七蛟杀死,说明姓陆的不过如此。”
这下连张义也看不过眼,面无表情地低声道,“陆大侠年轻时曾上过剑山,你行吗?”
第五铭只得闭口不语。剑山五百丈,山崖一百剑,唯有轻功与内力俱佳之人,方能上到山顶。第五铭虽然剑法超群,却也没有那个能力上去剑山,光是站在山下抬头望去,便已脚软。
陆三川顾自小声说道,“原来父亲也上去过剑山…”
秦易坐在他身旁,听得他低声呢喃,大是吃惊,“也?陆少侠为什么要说也?难道你也上去
了剑山?”
陆三川点了点头,“嗯。那日我与江前辈在千行门,有人用拈花针射杀了姜恩言,我们便顺着拈花针,去到剑山寻找夏婆婆,只是夏婆婆不知缘由,喊了几声‘云上行,你师弟死了’,出门而去。”
四人听毕,皆是目瞪口呆。
一者是为林中立的死,二者,是因陆三川上去了剑山。
众人虽早已知晓姜恩言死去,此时此刻才真正明白,原来姜恩言是为拈花针所杀。不过无人将此放在心上,毕竟姜恩言武功低微,诡计多端,实在不受待见。
戴恩德道,“陆少侠,你细细说说,林前辈怎么死的?”
陆三川摇了摇头,“这我确是不知。”说话间,有意无意地望向第五铭。
第五铭却是轻舒一口气,心道:如此一来,南蛮便少了一个强力帮手。若是林中立站在黑风寨一边,可确实难办。
秦易也是舒了一口气。“加上陆少侠与江前辈,那可就有七人上过剑山了…第五兄,陆少侠既然上去过剑山,可有资格,于我们平起平坐?”他虽然贪生怕死,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不会做出错误选择。
张义笑道,“那是自然。我们五人之中,仅有陆兄弟一人上去过剑山,若是他站于台下,我们哪里好意思坐在台上呢?”
第五铭沉着脸,不说话。
陆三川忙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众人大是不解,一齐望向陆三川,异口同声道,“为何?”
陆三川不想托出实情,也不想以谎言欺瞒,便找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理由,“第五前辈说的没错,此次四门联合,你们四位是当之无愧的座上之宾,若是加我一个,的确不太妥当。”
三言两语,说服众人。
张义也只好点头,“那就依陆兄弟所言。”
当日,江湖中人先来到行幽谷中,依着行幽谷弟子指引,陆续前往比武小林。
那一座擂台,摆在一片空地之中,方圆数里以内的树木都被砍掉,仅留
下二尺高的树桩,作木凳之用。
众人陆续来到擂台附近。擂台以上的南边,摆着四把椅子,却无人影。
终有人按捺不住,纵身而起,上到擂台,围着那四把椅子转了一圈,而后面向擂台之下的众人,高举双手,幻想自己黄袍加身,“诸位,我…”
他讲不过三字,忽有一人飞来,一脚将那人踹下擂台。
来人正是第五铭,背负双手,满脸不屑,俯视着那个被自己踢下去的人,冷冷地道,“插葱装象。”
过不多时,戴恩德、第五铭与秦易也落到了擂台之上。
张义是东道主,便由他送词启幕。“诸位,中原最近并不太平,原先的九大豪门,如今只剩下朝天门、青云会、银龙帮与行幽谷。张某与三位门主总舵主帮主商议之后,决定四门联合,以抗外敌。四门联合,自是一件大喜事,但有不少同道中人,孤身闯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