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安慰地拍了拍何氏的手,说道,“娘,莫生气。别人耍赖,咱们就以牙还牙,看谁的牙硬。”又对陆老太太道,“谁说我弟弟是陆家的嫡子了?这是造谣,我弟弟是我娘在蜀中捡的孩子。”
老太太气得脸都红了,怒吼道,“胡说八道!一看承儿这模样,跟何氏长得这样像,怎么可能不是亲生子。”
陆漫冷笑道,“因为我弟弟是我娘养大的,天天生活在一起,所以越长越像。再说了,世上长得相像的人多了,难道说他们都是一家人?”
老太太气死了,但也不敢惹陆漫,霸气地吼道,“我不想跟你吵,我直接去衙门,状告何氏拐骗我陆家嫡子,妄想让我清白人家的孩子给罪臣延续香火。其心可诛!”
陆漫冷冷地说道,“老太太请便。不过,我也会让人去京兆府,状告陆家当初合伙谋夺我娘的嫁妆,包藏小陈氏谋害嫡女,你陆老太太、陆大老爷和陆二老爷对小陈氏动用私刑让其丧命。这三条罪状落实了,别说两位老爷的的仕途没了,肯定还会坐牢。我三叔是京兆府少尹,可是断案高手。”
小陈氏不是奴才不是小妾,而是明媒正娶的正妻,让她“暴毙”属于动私刑。若没人告,万事没有。若有人告,就属于杀人大罪。哪怕小陈氏该死,也应该由衙门处置。
当初陆漫想让小陈氏给小陆漫偿命,以为他们会先把小陈氏弄去庄子里,或是弄回娘家,再想个什么妥当法子处死她。却没想到陆放荣恨极小陈氏,为了急于给陆漫和姜展唯一个交待,或许还为了之后有利于保住抱琴,脑抽地承诺让小陈氏在陆家三日内暴毙。
果真第三天小陈氏就得“暴病”死了。这种“暴毙”,一般都是毒死。凡是毒死或者勒死,仵作都容易查出来。若是让她“失足”掉进河里淹死,别人就没有办法了。
陆家当时弄死小陈氏的时候,根本没想到逼迫他们弄死小陈氏的陆漫会抓住这个把柄反过来威胁他们。而且,衙门有人好办事,人家三叔就是京兆府少尹。
陆老太太一听这个话,脸色就大变,又气又怒。她也不敢再威胁了,又对何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道,“好孩子,何晃是罪臣,他的三代后人是不能考功名的。你这么聪明俊俏,不考功名可惜了。回来当我们陆家的孙子,你不仅家世清白,还是官家出身,能够考功名,将来当大官。”
何承看着老太太说道,“陆老夫人,你们当初不顾我娘和我外祖对陆家曾经的帮衬,不顾我娘当时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休弃了她。之后,又苛待我姐姐,让她吃了那么多苦,被人丢去深山,还逼她去上吊。你们如此做为,如此做为……”他想说无异于禽兽,又觉得不妥,想了想措词,又道“你们如此做为,是薄情寡义。我娘和我姐是我最亲最亲的人,谁伤害了她们,我就跟谁势不两立。”抿了抿好看的薄唇,又说道,“我姐说得对,我是我娘在蜀中捡来的孩子,不是陆家子孙。若你不相信,可以问吴叔和吴婶,他们可以作证。至于考功名,我从来没有那个念想。”
老太太深呼吸几口气,把怒火强压下去,从怀中掏出帕子,哭道,“是,是老婆子当初不好,委屈了你娘,也委屈了你姐姐。老婆子知道错了,天天都在悔恨中过日子。看在老婆子诚心悔过,又快入土的份上,你们就不要记恨老婆子了吧。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父母再有错,也给了你们生命……特别是老二,他去边关打仗了,走之前,还为没见到漫丫头伤心落泪。漫丫头娘,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看在老二对你一直念念不忘,对漫丫头一直心怀愧疚的份上,领着承儿回家吧,求求你了……”
老太婆边说边哭,伤心得不行。
陆大太太见状,也拿着帕子开始哭。
这老太太也太气人了。先是威胁,威胁不成就请求,请求不成就大哭。陆漫早就烦死了,捂着肚子叫起来,“哎哟,我的肚子痛。”
何氏等人一下慌了,一叠声地让人去请大夫。
柳芽沉脸下起了逐客令,“陆老太太,你快请回吧。若把我家三奶奶气出个好歹,伤及肚子里的孩子,长公主可是会发脾气的。”
陆老太太才知道陆漫怀孕了,还没等她说恭喜,就被两个婆子过来扶着她出了房门,陆大太太赶紧跟上去。
陆老太太边走还边粗着嗓门高声喊道,“何氏,就让承儿回家吧,求求你们了,老何家是臣罪,不能坏我孙子的前程啊!漫丫头,我是你嫡嫡亲的祖母,你不能这样不孝……”
老太太忒坏,这是在坏何氏的名声。不过,陆漫现在的胳膊比陆家的腿都粗,也不怕她。只是何氏又怕又气,不停地抹着眼泪。
把那两个人撵出去,家里才清静下来。
第二天王伯就把木匠请到榆青院打家具,何氏和何承也在东辉院安心地住下来,他们要等到家具打好后再搬家。..
他们母子跟姜展魁小兄妹的关系也相处得非常好。何氏是个心软的妇人,把小兄妹当成自己儿女一样疼爱,经常给他们做衣裳,做吃食。小兄妹从小看人眼色长大,看得出婶子眼里的疼惜,也跟她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