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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展魁爬上炕,趴在陆漫的耳边小声说,“三嫂,我三哥已经知道不能把顾嬷嬷长期放在妹妹身边了。他说等他再找个妥当些的嬷嬷,就把顾嬷嬷送走,以后还会请祖母给我妹妹指个教养嬷嬷。让我把妹妹看好,无事多跟三嫂走动。”
说完,就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陆漫,一副快表扬我的样子。
姜展唯在京城,陆漫并不想跟小兄妹走得太近。但想到这两个孩子在她病得要死了的时候,哭得那么凄惨,话说得那样暖心,她无论如何不忍心把他们推远。
陆漫想起前世有一个女前辈,嫁的丈夫是个二婚渣男,还带了个十岁的女儿。女前辈跟继女的关系相处得非常好,几年后因男人出轨离婚了,继女却选择了跟继母生活。女前辈是八十年代的研究生,她把继女培养成材,又考上名校。那个女孩即使结了婚生了孩子,还跟继母保持着亲密关系,甚至超过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当时,陆漫与很多人都不理解,甚至认为女前辈太傻,凭什么给别人养孩子,还是渣男的孩子。
现在陆漫终于懂了,看到孩子纯净而依赖的目光,你怎么忍心把他们推远呢?
有时候,人与人相处得好与坏,不一定完全因为血缘,还会因为人心。
在异世里,能收获这两颗温暖的心,也是一种惊喜吧。
陆漫轻轻捏了捏着他的小胖脸,笑道,“八爷真聪明,你没少跟三爷表扬顾二家做的好事吧?”
姜展魁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又悄声说道,“当然,凡是我记得的,都说了,还说三嫂也不喜欢她。”
说完就滑下炕,一阵风地跑出去了。
没有了孩子和狗,屋里立即变得寂静起来。
陆漫命人点上烛,看着一跳一跳的烛光,她想起前世有一首老歌,叫。人在病中,是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想妈妈的时候。
她让桃儿去厨房灶里拿几块炭过来,她用刀削成条,想着前世妈妈的样子,在一张宣纸上画了妈妈的头像。虽然不算顶像,还是有七、八分像。妈妈烫着卷卷的头发,还带了根施华洛世奇的双心项链。这是她早些年买的项链,已经淘汰了,但妈妈却十分喜欢。
无论衣裳还是首饰,从大学开始,妈妈就习惯性地捡她淘汰下来的东西。还说这是二次利用,又时尚,又省钱,她喜欢。
陆漫抚摸着画像,心里酸酸的,涩涩的。在这个没有相机,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的时代,她只能用这种办法回忆妈妈,记住妈妈。良久后,她把画像放在嘴边亲了亲,就起身把它放进了床下的小抽屉里,压在下面。
以后想妈妈了,就拿出来看一看。她在这个世界想妈妈,妈妈也就活在这个世界里。
她又跟柳芽交待,让她父亲无事去外面转转,看看做个三寸长两寸宽的玻璃镜框需要多少钱。
晚上,姜展唯没有回兰汀洲,只让人还带来十斤雪梨。说小玖儿喜欢吃,陆漫留几斤尝尝,再给小兄妹几斤。
这让几个丫头十分失望。绿绫还说,“前天和昨天三爷都回来了的,今天怎么了?”
柳芽说道,“或许有些事还没办完……”
陆漫倒觉得挺好。不管他真有事假有事,保持一定的距离,需要帮忙的时候互相帮忙,这是合约夫妻的最好相处模式。见面多了,容易吵架。
第二天上午,长公主听说陆漫好些了,遣人来交待,让她不要着急,把病养好再去鹤鸣堂。还让人送了阿胶等补药过来,又让厨房每天给陆漫做些滋补养身的药膳。
陆漫十分感动,当着传话婆子的面,向鹤鸣堂的方向屈膝福了福,谢谢长公主对她的疼爱。柳芽又奉上一个装着银锭子的荷包给嬷嬷。
因为长公主的特殊关照,兰汀洲的地位又高了几分。
晌午,柳芽父亲托人来报,玻璃本就昂贵,若再用好些的木头,那么大的玻璃镜框需要五十六两银子。
陆漫听了直咂舌,但还是痛快地拿了银子,让柳芽父亲在外面做一个。
陆漫午歇起来的时候,柳芽禀报,柳信求见,正在廊下候着。
陆漫赶紧穿好衣裳,来到厅屋。
柳信进来施礼道,“奴才柳信见过三奶奶。”
柳信是陆展唯的长随,陆展唯投军后没带他走,而是让他负责陆展唯在府里和京里的一些事宜。他十七、八岁的样子,高个子,白净脸,很是有几分英气。
陆漫让绿绫拿了一个荷包赏他。
柳信躬身接过,说道,“禀三奶奶,王妈妈一家的行踪已经打探清楚了。王妈妈一家六口,除了长孙被李掌柜托人卖下安置好,其余五口,王妈妈因身体不好被卖去了离京城不太远的胶东,王大伯被卖去了湖洲,长子王大旺和媳妇周氏卖去了襄汉,三岁的小孙女在人牙子手里还没卖出去,就得病死了。”
陆漫的眼泪夺眶而出。当个忠奴何其难,王妈妈一家竟被整得家破人亡。
柳信又说道,“三爷已经安排好寻找的人了,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