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阔已经距离他只有三丈。
随后是两丈、一丈。
“管阔!”
林雕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甩手向后刺出一枪。
这一枪带着凛冽的风声以及十足的杀意,竟有惊天之势。
今日大败已经令他心力交瘁,不知道以后的北唐应该怎样向前,管阔再来掺和一脚,就连让他稍微冷静一段时间的机会都不给,可想而知他心中的愤怒有多么深沉。
不过很显然管阔镇定也冷静无比,毕竟面前的人只是林雕,而不是李择南,还不至于令他这就失去理智。
他脱离了无迹的马背,很自然地躲开了这一枪。
铁枪“倏”地收回,林雕寒声说道:“你现在离开,我暂时不杀你,但是你不要逼我!”
“不,”管阔微笑道,“你可以尝试杀了我,我愿意,不过我提醒你,你也要作好被我杀死的准备。”
林雕似乎是被激怒了,然而作为在北唐官场之上混迹十几年的前辈人物,他不像年轻人一样容易被冲昏头脑,他依旧只是说着威胁的话,却并没有停下来要和管阔死拼的意思。
不过今日的管阔没有遇上李择南,却遇上了他林雕,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根本就不可能放弃,他已经和对方并马而行,并且毫不留情地出刀。
“当!”
“当当!”
……
铁枪与秦杀不断相撞,林雕在不得已之下和管阔交锋,只是他的速度不变,只要逃脱了危险地带,摆脱了金安部队的追击,他自然拥有和管阔决一死战的决心。
“刷——”
金光忽然闪现,面对林雕,管阔不想有所保留,一刀直直地劈了过去。
林雕低头,同时刺出一枪,金光自他的头顶上方掠过,他的战盔上部被斩落。
单刀抵住林雕的这一刺,刀身发出一声嗡鸣,猛然一颤,铁枪猛地被弹开。
管阔一连劈出十几刀,刀势顺着雨珠横空乱舞,震荡波让雨帘变成了迷烟。
“咔——”
铁面具裂开一道裂纹,随后和战盔一同掉落。
其后的林雕脸部淌血,嘴角抽搐着,脸上充满了愤怒与惊惧,他看着管阔肩头那被自己一枪刺出的伤口,感觉着对方凛冽不要命的攻势,双目喷火着骂道:“管阔,你这个疯子!”
在这一段时间的交手之中,他意识到了和管阔的差距,虽然他伤了管阔一枪,但是刚才管阔的那一刀如果再深入一些,他很有可能已经毙命,他愤怒地意识到自己居然不是管阔的对手!
宜将胜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在这一场决定性的战争里,没有人会遵循穷寇莫追的道理,更何况是遇上林雕的管阔?
此时此刻,经过乱战,林雕的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他的亲卫骑兵或者被杀死,或者被冲散,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和李显岳王独白从云等人不一样,林雕不是名将,他也大多数时间都待在长安,所以和军队里面的人根本不熟悉,在这样的情况下,似乎所有北唐人都忘记了他的存在、忘记了他在这支军队中,可算是一位重要人物。
面对秦杀的刀势,他只能够依靠自己。
“林雕,我的仇人太多,我没有心思一个又一个地找上去,除开李择南本人,但是对于主动送上门来的,我也来者不拒!”
激烈的刀势在林雕的周围席卷,他被包围在其中,几乎感觉到了一股窒息。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李择南一念之差放过的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最终居然会成长到威胁无数北唐大人物的可怕怪物。
商一室和他的儿子等无数人如此,而今看起来,已经轮到了他自己。
“你到底是怎么变得那么强的?我不信!”血水自额头上淌落到口中,咸咸的,充满了腥味,林雕愤怒地咆哮,如同一个孩子。
曾经有过无数人问过这个问题,管阔都作出了回答,今天也是如此。
“因为我的父亲是管清和,我的师父是金忧作和丘镜山。”他冷冷地回答道。
其实没有太多的为什么,就因为他是管阔。
他过来复仇了。
作为强者,很显然,林雕还不够强。
他铁枪的攻势在秦杀的刀势之下不断被瓦解,刀风逆空而上,断发飞零,乱发飘扬,林雕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三道刀痕,血止也止不住地流出。
这是他今生今世所受到的最大的羞辱,也终于距离死亡的威胁越来越近。
或许在长安血夜里和管阔对敌,这个家伙还没有今天这么强大,自己还有杀死对方的机会。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脑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但是这些终究只是假想。
终于有一些北唐士兵冲了过来,林雕的铁面具已碎,还是有一些人认出他来的。
一名披甲铁骑气势如虹地逼近过来。
看那架势,应该是一名实力还算可以的将领。
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