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镜山失踪了很久很久,一直都不见踪迹,甚至连有关他的消息都没有,就如同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许多人都在寻找着他,但是却一无所获。
难道,这一位不可一世无所不能的南吴圣将,居然会有丘镜山的消息,甚至是……
看着他的目光,金忧作笑了笑,说道:“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他的消息,只是我想问你,现在我并没有对着他出手,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觉得他会死吗?”
管阔的神情舒缓了一些,不过并不多。
他摇了摇头:“你不出手,他很难被杀死,就像他不出手,即使是镇南骑、上千府兵、北唐水师出动,也杀不死你一样。”
金忧作“嘿嘿”笑了起来,算不上得意,不过他很快活。
“那样就好,那么我问你,既然他没有死,那么在北唐发生那么多大事情,包括阿史那沁入侵、长安之乱等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出现,他就像我一样,在你们眼里,无所不能啊!”
管阔抿了抿唇,的确是的,丘镜山就是这么奇怪,谁都知道他应该还活着,可是就是不见人影,哪怕是天塌地陷,都不能够把他勾引出来,难不成,就算北唐灭亡了,他也不会出现?
“你想要说明什么?”管阔不得不打断思绪,重新回到这个话题。
“在你们几乎所有人的眼里,丘镜山无疑都是一个和我极其相似的人物,的确是的,我们能力很大,但是也是精力有限,他要对付一个人,所以他一直都不出现,哪怕北唐已经闹得热火朝天。”
他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语气之中充满了压抑与沉重。
那种沉重让管阔感觉到窒息,因为上一句话以及这一句话,还有的对方所说的有关“冥冥之中”的力量。
“我已经没有精力去阻止这些了,因为……”
金忧作顿了顿。
“我也要对付一个人,一个生死大敌,一个可以杀死我的人。”
“是谁?”管阔问道。
金忧作没有回答,只是仰起头来,眯起老眼,看着天空。
那上面云彩朵朵,阳光一泻千里,让整个世界都充满了金色光辉。
只是那片天穹却依旧仿佛压了下来,让人抑郁。
管阔默声不响地坐在那边,低着头,看着大地。
一个望天,一个望地,他们实在是好一对。
许久之后。
“其实,这一仗,不论输赢,关家都要打,他们打得对,只不过,不对的是他们太过于自信了,真以为北唐会是好捏的软柿子。”
“这又是什么意思?”管阔不解。
“北唐的确不可能这么轻松便被打败,但是李择南也的确是根基未稳,一旦给予他喘息的机会,那么我们南吴会非常危险。”
“不管关家打赢打输,都可以紊乱一下李择南,让他不能够休养生息,到时候成为大患。输,我们南吴输得起,可能关家人好面子,会觉得难以接受,不过我接受。”
“你倒是还未打仗就击打了士气。”管阔撇了撇嘴。
“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金忧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一直以来,他都显得镇定得太过了,一点都想象不出来他所形容的少年时期意气风发时的场景。
“等着看吧,”金忧作看起来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关家的某一部分人实在是太过自大,自大到我都看不下去了,如果让北唐人打击一下他们嚣张的气焰,也并不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管阔听出了话外之音,不禁问道:
“关家人都很自大吗?”
“有些人,”金忧作道,“关偃月和关纤云你已经见过了,他们挺不错的,你的父亲更是不错,可是总是会有一些人,显得自以为是一些,而那些人,一旦和你见面,远远不会有像关偃月父女一般小打小闹,我希望你把拳头收紧一点,免得到时候一个忍不住就打出去了。”
“有这么欠揍吗?”管阔摸了摸鼻子。
“的确是很欠揍。”金忧作看着他,很认真地点着头。
管阔:“……”
他并没有见到过更多的关家人,除了关老、关偃月和关纤云之外,估计也就父亲和他自己了。
最起码,在他看来,其实关老的态度,还有关偃月和关纤云的态度,就已经令他觉得有点不太舒服了,甚至真的有点手痒痒,现在金忧作这么形容,他倒是很好奇,关家的某些人,究竟会是怎样的欠揍法子?
“一起晒晒太阳吧,”金忧作说道,“时光多好,不要想太多令人觉得不愉快的事情。”
管阔点点头,就这么坐在石阶上,他们两个人,就像是从前一样,很近很近,却不说话。
多少年以后,管阔都会怀念起现如今的这段时光,感觉这可能是自己的心最最安定的人生阶段。
……
……
春天的的脚步越来越深入,天下一片繁花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