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雷同样是有些郁闷,主要是方才他和阮单讨论的时候声音太大,周围的很多人都听到了,现在一个人都没有说中,他总是觉得够难堪的。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可雷也是叹着气蹲了下来,顺势对着管阔问道:“小子,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管阔并没有理睬他,而是盯着某一个方向,脸上略显疑惑,以及回忆之情。 在那终点的一里地之处,一名骨瘦如柴的年轻人正靠在马身上,身边围着不少北唐人,看得出来,周围的人,全部都以那一名年轻人马首是瞻。 那名年轻人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面容虽然并没有什么吸引少女的特色,不过倒也并不丑陋,只能说是相貌平平,但是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再加上众人中心的那种感觉,倒是增添了几分色彩。 他听着周围人的讨论声,大多数时间都是有些漫不经心地摇头晃脑,一副有气无力爱理不理的样子。 更加让管阔觉得意外的是那刘大狗三人下了马之后,竟然径直冲着那名年轻人而去,点头哈腰的,看得出来对那名年轻人特别敬重。 这些其实和管阔也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管阔却总是觉得那名年轻人的脸庞他似乎有点熟悉,却一时之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想到这里,他踏着步伐,朝着一里地外那名年轻人那边而去,他确信双方必定见过面,他倒是很想知道对方到底是谁。 在这个胜利的日子里,到处都充斥着喜庆,军营里的喜庆,和其他地方并不一样,他们谈笑风生,骂骂咧咧,你嘲讽我,我给你一拳,那便是所有。 管阔的目光掠过周围形形色色的人,特别是那些准备下一批赛马的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那小子怎么跑了!”正在人群里面瞎挤的可雷和阮单在片刻之后才发现了管阔的离开,于是好不容易挤进去,又艰难地挤出来,狼狈不堪。 不管怎么说,管阔现在是病人,而且管阔杀了苏印,他们骄傲,那种骄傲,就如同他们骄傲晋王李显岳亲自来找铁山无一样,所以虽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毕竟管阔可不是什么三岁儿童不能照顾自己,他们还是得跟上,不出一点差错。 …… …… 左惊在这里的品阶并不高,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本事,更是杀敌甚少,好几次都差些被最最普通的突兀骑兵干掉,完全不符合他在部队中的地位。 不过,在这里,他还是成为了周围的中心,甚至品阶比他高的人在平日里也得对他恭恭敬敬的,那是因为他的家世。 “刘大狗,”当刘大狗面色难看但是依然保持着嬉笑地靠近,左惊淡淡瞄了他一眼,“难看,真难看,太难看了。” “公子,我们这些歪瓜裂枣的,自然很难入您的法眼,要不,公子让大家伙儿们见识一下吧,以我们这些人的实力,那可真是玷污我大唐铁骑的威名了,要想扬我大唐国威,就是得公子这样的。”旁边的艾龙急忙给刘大狗打圆场,顺势拍一下马屁,可以说,他是这里的人中最最得左惊欢喜的人之一了。 “让我给你们表演?”左惊的脸庞毫无征兆地变色,眼中闪过一道寒芒:“你们看戏?” 艾龙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番话最终得到了这样的一个结果,不禁愣在了原地,嘴唇哆嗦了一下,好长时间没有说出话来,他此刻难以置信自己对左惊的溜须拍马怎么会突然失灵了,这样的情况可是很少见的。 左惊阴冷的神色持续了一段时间,随后忽然消失,展颜一笑道:“好啊,刚才我心情不太好,但是现在心情又好了起来,那我就亲自上场,让你们看看我大唐铁骑应该是怎样的。” 艾龙松了一口气,背过身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想和这个二世祖打交道,再熬上几年,长安的那一位想他了,把二世祖召回去了,自己的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可要是一个不留神,惹了对方生气,可能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当左惊的那个决定下下来之后,今天诸事不顺的刘大狗终于找到了缓解一下对方对自己看法的机会,骑马迅速来到了一里地之外,那三个正在做准备的人的身边,道:“好了好了,海清,下场了下场了!” 那个被叫做海清的正在做一系列的准备,闻听此话脸上闪过几分不喜,骂道:“下什么场,找茬寻别处去,刘大狗,我忍你很久了!” 刘大狗嘿嘿一笑,道:“海清啊海清,你可以选择不遵从我的话,但是以后后悔了可不能来找我,公子要上场,他对你点了名,你不下场谁下场?” 闻听此话,海清的脸色微微一凝,盯着刘大狗笑嘻嘻的脸庞许久,随后道:“怎么可能会是公子对我点了名,刘大狗,我看是你拿着鸡毛当令牌,在这里面做什么猫腻吧!” 刘大狗面不改色,依旧是那种令人忍不住想揍几拳的嬉笑,道:“好啊,海清,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待会儿公子发怒了你就等着想死都不能吧。” 海清皱着眉头遥望远处,看到左惊翻身上马,那匹乌骓马缓慢地踱着步,朝着这里远远地过来,一咬牙,牵了马,扭头就走。 刘大狗是不是挟报私仇他不知道,可要是对方说的是真的,那么他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所谓的面子去冒极大的风险,那是傻子的行为。 背后,刘大狗哈哈大笑,欢畅淋漓,要说,有的时候利用那一位二世祖的威风狐假虎威一把,也是很畅快的事情。 海清快速地离去了,但是左惊却慢悠悠地过来。 他胯下的乌骓马速度很快,但是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