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安,你留下来,有你保护本小姐就足够了,这样子你还不放心吗,还是你自己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少女“哼”了一声,不知道是激将还是什么。 人们看到,听闻此话,小安安的脸色变了,眼睛也是猛然一亮,随后嘴角的笑意很浓。 “虽然这句话太露骨了,但是,我喜欢,我接受。” “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一说你好话就要上天啊!”少女愤愤地一匕首拍了上去。 当他们作出决定的时候,管阔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他把衣裳整理得整整齐齐,也把北唐旗帜铺展开来,腰跨秦杀宝刀,不仅仅是他,他身下的无迹都显得英姿飒爽,气质勃发起来。 这也就意味着,他现在真的不会再理会少女同意不同意的思想了,他只为自己而行动。 好在,当看到南吴军队的三千越甲之后,少女已经不准备阻止他的这一想法了。 南吴人都很兴奋,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建功立业了,而且他们都很期待自己能够建功立业。 在之前,只是北唐人在抵御突兀人,他们如果出手,只能算是道义,心里面不会感觉到充实,如今不一样了,南吴军队的出现,意味着要是他们加入进去,便是报效祖国。 小安安决定留下来保护少女,还是之前的那种说法,以他的身份地位还有资历,什么军功之类的,全部都不在他的眼里,留下来的还有二十多人,那些人中有些是自愿的,也有些眼巴巴地望着其他做准备的那些人,似乎有些略微的不甘心,不知道有没有被少女看出来,要是被看出来的话,必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管阔从少女的那“半个烟雨宫”内寻到了一枚杆子,将北唐旗帜插了上去,代价是他为少女做护卫的时间延长到了下辈子,不过不知道这个代价能不能够实现。 看着管阔坐在无迹背上,一手大旗招展,一手秦杀刀的样子,少女越看越气,随后随手一指一名汉子,道:“你,把衣裳脱下来。” “小……小姐,您……想干嘛?”那名汉子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也紧了紧身子,心想这么冷的天,叫我脱衣,自己什么时候又惹小姐生气了? 他当然不知道,他完全没有惹少女生气,之所以少女选中了他,无非就是那个小祖宗随手一指,然后他运气很不好地正好站在那里,还有,他是决定留下了保护少女的人之一。 少女皱了皱琼鼻,道:“你们难道没有觉得,那个家伙单枪匹马的抬着一个破旗,你们再跟着他去,看起来就像是你们是他的人,是北唐人了?” “这样子很不好!”她忽然尖叫道,脸上带着不是怒意的怒意,她把两手再次叉腰,眸光斜斜的,也严肃地望着马车下面。 “我们大吴人,当然要大吴的旗子,怎么可以给人这样的误解?” “你的衣裳,现在就是我们大吴的旗子了,这样很好。” 那个人哭丧着脸,心想没办法,谁让自己对少女忠心耿耿,别说衣裳,就是叫他脱光,他也只好听话。更何况,少女讲得也有道理,这么说来,自己脱衣裳也是理所当然?可是为什么总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啊! 最后,因为少女觉得单单表示吴人身份还不够,于是那件衣裳做成的大旗上,便写下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姬”字。 姬,吴国皇室正统姓氏,有着悠久的历史。 当管阔看到那个“ji”就是那个“姬”的时候,已经彻底确定了少女的身份了,但是如今他的心中没有闲暇多去想这件事情。 不得不说,从一件衣裳到一杆大旗,真的没有用多长的时间,少女简直可以说是心灵手巧,这里面的功劳,大多数都属于她。 “好啦,”她收回匕首,一脸笑容,两眼弯弯如月牙儿,“看啊,多好啊,肯定比那个家伙的破旗要漂亮!” 紧接着,她回头看了看那个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的大汉,道:“你又不是只有这一件衣裳,本小姐也没有说不准你穿,快去快去啊。” 那名汉子一脸感激地飞奔而去,简直可以说是如蒙大赦,要是没有少女的这一句话,他简直难以置信自己应该怎么度过这一段陪着少女瞎逛的时光。 少女学着大人的样子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唉——就这种体质也想保护本小姐,本小姐保护你还差不多……”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健壮的大人在担忧自己家瘦弱的孩子,那样摆满了姿态,又做作,又让人鄙夷。 她的背后,小安安撇了撇嘴,心想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脱衣的又不是你。 他决定了,一定要把这一句足够被宫刑一万次的话永远忘记在心里,要是在睡觉的时候一不小心说出来,就完蛋了。 管阔的脸上,开始洋溢着微笑,他望向远方,天色的昏暗渐渐淡了,东方的天光逐渐稀释那些阴云,相信,今日过后,将会天高云淡。 在不久之后的原野上,出现了一个奇特但是却隐隐震撼人心的景象。 四五十骑奔驰在高低不平的大地上,虽然人数不多,却带起一路烟尘,直直地往西南方向而去。 他们气势如虹,就像是凛冽的刀锋。 唐刀与吴钩的锋芒敛没在刀鞘之内。 战场之外广袤的原野,空旷辽远,一直到天地相接之处,越来越淡的灰云就像是停留在了那一线之上,缓缓地堆积。 天似穹庐,笼罩四野,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战马。 而更加奇特的是他们这么四五十人,却带着两杆大旗,一杆北唐旗帜,另外一杆歪歪扭扭但是巨大的“姬”字飘扬。 也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在这片荒原上等了那么多天,就是为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