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白日里车水马龙的街道变得寂静无声。
忽然,一阵紧急的救护车的鸣叫打破了深夜的宁静,一辆白色救护车闪着红灯,一直开进了某军事科学院的大门。几个身着军装的人,几个训练有素的护士带着担架飞快地冲进楼里。在一间灯火彻夜通明的房间里,几个身着军装的人围在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的身边,焦急地呼唤着他的名字:“赵桓、赵桓!你快醒醒!”
护士将这个昏迷的军人放在担架上,救护车飞快地消失在夜色当中。
这个昏迷的男人叫赵桓,是兵棋研究室最年轻的主任,兵棋系统的研发到了最后冲刺的关头,就在兵棋系统马上就要进入实战演习的前夕,他却突然昏到了。医院里动用了世界上最好的脑外科专家,也没有查出赵桓出了什么问题,没有人知道,赵桓会在明天醒来,还是一辈子都不会醒……
靖康二年四月的汴梁城,再也看不到一幅鲜活的清明上河图了。城外狼烟四起,已经变成一座孤岛的汴梁城城门紧闭。城内到处都是从城墙的垛口上退下来的受伤的士兵,身上、腿上还带着没有拔下来的箭矢。城外的女真兵弓箭委实厉害,能从城墙外几百米的地方射到城楼上,受伤的兵卒不计其数。
汴梁城内,粮草已经不足十日,守城的兵卒疲惫不堪,城外的女真兵架起云梯,他们操着中原人听不懂的女真话,嗷嗷叫着,爬上云梯,大宋士兵在城墙上架起大锅,守城将士的浑家也被调动起来,从家里背着干柴上城楼上引起火来,一大锅一大锅的滚水,顺着城墙的垛口往下泼,每倒一锅热水下去,女真兵就会从云梯上滚落下去,脸和手都被沸水烫得血肉模糊,拿不起刀枪……
城外浓烟滚滚,城墙之下,血肉模糊。城楼上大宋的军旗还在风中猎猎招展,城墙垛口下面,已然血染征衣的士兵还在紧张地监视着垛口下,如虎狼一般的女真人,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战争,却依然持续。城门处传来“咚咚”的巨响,女真人在用巨木冲击着城门,发出了震天彻地的响声。
刚刚禅位不久的大宋皇帝赵桓进来头疼得厉害,在这风雨如晦的当口,做了一辈子文艺青年的老爸赵佶,把皇位当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扔给了自己。这些天,赵桓一直感觉身上不太舒服,头有时候疼得厉害,昨天晚上还昏倒了一次,但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大宋朝第九个皇帝的后宫里。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皇后朱琏满脸关切地站在床前,充满关切地说:“官家,总算是醒来了!”
赵桓摸了摸自己的前额,脑门上还有常年戴军帽留下的一道印痕,不过,当官家也是要带皇冠的,这一点跟当代没有什么差别。他看了一眼朱琏垂泪的眼睛,心中涌起一阵怜惜之情。,多么好的女人啊,可惜城破被俘,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衫,被女真士兵用鞭子抽打着,一步一泣,走到千里冰封的北国,到了北国还不算完,还要跟着太上皇、皇上一起受辱,像畜生一样被士兵牵到金人的宗庙里,这还不算,还要进入女真人的后宫,赤条条地脱光所有的衣服,接受“赐浴”的屈辱,因为不堪这种屈辱,先是上吊,被女真人发现,将她救了下来。朱皇后一心求死,投水自杀,为了怕自己死得不彻底,她往自己的衣服里塞了石头。
赵桓知道,东京汴梁城破之日,不仅后宫的皇后、嫔妃,就连全城的妇女都会变成女真这支虎狼之师的**,为了这些女人不成为虎口中的羔羊,他不惜一战。
赵桓对身边的太监说:“更衣!我要去城墙上去看看!”
“什么?”负责皇上起居的太监总管被皇上的这句话吓了一大跳。大宋朝的皇上从来的偃武兴文,除了太祖赵匡胤是马上皇帝之外,没有哪个皇上是喜欢亲临战场的。他们看惯了后宫的歌舞,哪个愿意以身犯险?
“更衣!我要去城墙上去看看!”赵桓不容置疑的声音让太监总管不敢怠慢,急忙给赵桓换上了龙袍,这身衣服穿在身上有些别扭,不过,穿着这身衣服,对守城的将士们有激励作用,他也只能这么做了。他快步往外走,啰啰嗦嗦的蟒袍下摆差一点把他绊了一个跟头。太监们叫来了御辇,赵桓一看就心里着急,这么差的代步工具,什么时候能走到城墙啊?他根本不理会那些太监,自己快步向着城墙走去,后来的太监从来没见过赵官人怎么会这个样子?两个太监一路小跑地举着一柄黄罗伞遮在赵桓的头上。
他快步向着城墙跑去,还没到城根下,嘹亮的喊杀声、惨叫声远远传来,街道两旁,倒卧从城墙上撤下的受伤的士兵,鲜血从被弓箭射穿的伤口里汨汨流出,街道都被鲜血染成了暗红。
赵桓登上了城墙,他看到城下的女真士兵披着羊皮的健硕身影,他们张弓搭箭,箭矢像蝗虫一样向城墙垛口飞来,拖着长声的箭雨如蝗虫过境一般,划破晴朗的天空,城墙上一阵“噗噗”的响声,那是肉体被箭矢射中时发出的声音,中箭的士兵不断倒下,血从城墙的马道上流下来。
赵桓登上了城墙,“参见陛下!”“参见陛下!”城墙上守城的官兵黑压压地跪倒一片,还有一个将军腿上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