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市边界天门山,一个身穿黑色唐装的中年男子闭目的站在山顶处,夜风呼啸,却无法撼动他的身影一分一毫。
突然男子睁开了眼睛,一缕锋锐乍现。
剑芒横空,天空中一道白色的身影瞬间被劈成两半,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彻底的湮灭在夜空之中。
是夜,天门栈主叶桐,一剑斩千年鬼魂陈一于天门山巅。
双全市双全客栈,一只黑狗猛然扑出,现身双全市边界乱葬岗,以噬月之资,吞千年鬼魂黄二入腹后消失不见。
a市睡熟的人在睡梦中依稀听到了铜钟三响,一个醉鬼似乎看到了天边有一个巨大的八卦浮现,千年鬼魂张三赵四化为云烟消散不见。
这样的事情还发生在东方的许多地方。
“爷爷,好像是蛇花族的方向。”一个年轻人站在一家名为画沙的客栈门口看向了蛇花村的方向。
“嗯。”客栈中一个老人平淡的回应了一声,随手展开一张画卷,一只麻雀从画中飞了出来,飞出客栈,消失在年轻人面前。
“我去看看。”年轻人回头,剑眉星目,这是一个世间少见的美男子。
“安心待着吧,那是人家的事。”
“可是。”
“没有可是,暗藏传承这种事当初我温家的那一位祖上又岂会不知,亲子被蛇花族那些畜生炼杀,我温家的任何人都不如他难受,但是所谓的大局就是这么一回事,明明委屈了却又不得不装作不知道。”老人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回去在画十幅水墨。”
年轻人的眼中一丝不甘,最后还是恭恭敬敬的退回到了客栈后院。
当然,这一切张陵都不知道,他现在的注意力放在了天边,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此地的客栈居然没有反应,就像睡着了一样。
留下还是离开,这不是一个问题,对张陵来说这是一个选择,一个决定木屋里人生死的选择。
就像分叉铁路两边的一个孩子和十个孩子,张陵看着奔袭而来的火车,最终幽幽的叹息一声。
“还是怼火车吧,反正火车上也没人。”
张陵再一次打起了精神,从身上摸出了一枚玉符,这是哪一代客栈主留下来的已经不可考证,但是这一枚玉符比唐秋生留给张陵的戮魂符更加宝贵。
虽然唐秋生只给张陵留下了符纸三张,但是包括唐秋生在内的祥福历代客栈主留在客栈里的好东西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别的客栈还要考虑人数问题,祥福客栈每一代就一个传人,张陵在灵异界完全就是一个隐形的土豪。
只不过使用留在祥福客栈宝库中的物品也是有条件的,非消耗类的自然是无所谓,只要不损毁,在卸任前放回去就可以了,但是消耗类的宝物,每一代栈主最多可以私自取用三件,取用之后至少要在卸任前留下一件同级别的宝物,如果超出三件,每超出一件,栈主卸任之前都要补充一件回宝库。
而张陵手中的玉符刚好是消耗类的,张陵将玉符带在身上完全是为了研究上面的符篆,从头到尾都没有考虑过要用这玉符。
留下消耗类的宝物对张陵来说并不是特别为难的事情,毕竟张陵主攻的方向就是最适合留下消耗类宝物的方向,除非张陵无法踏入天师。
但是祥福客栈宝库里的东西大概已经有两三百年没有被动用过,张陵似乎在今夜要成为那一个开先河的人。
听说某一代张姓祖师偷偷用了宝库里的东西,每当想到后辈们的窃窃私语,张陵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心痛。
是不是我太小气了?
还是我太爱惜名声了?
要是我没能突破天师怎么办?
要是师父还没有死,我是不是就不用有这么多的担心?
要是我那个时候就有这样的力量,爸爸妈妈是不是就不会死去?
要是我没有叫那个鬼婆,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要是我没有觉醒灵异天赋就好了……
张陵越想越心痛,突然间张陵就陷入了一种莫名的自责当中,身上的气息也疯狂的衰减。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
张陵心中有一个声音开始咆哮。
张陵抬头,木屋中所有剩下的符纸全都被激活,火焰狂风涌出木屋,直指天际,在夜空中盛开出盛大的烟火。
“可恶,可恶,可恶。”
不甘的声音不断的在天际中响起。
“你在找死。”张陵心中杀意盛放。
在张陵的心中一直有一只野兽,张陵心中的囚牢再一次被打开,双目赤红,浑身散发出一股狰狞的气息。
张陵分不清是刚刚那一只千年鬼魂没有退走,还是来了一只新的千年鬼魂,他已经不想分辨,这一刻张陵只知道一件事,触碰了他内心禁地的鬼魂该死。
张陵将玉符狠狠的攥在左手中,右手抬起,法力像洪水一样奔涌而出。
虚空画符,张陵的食指行云流水的在空中滑